他拼尽全力,也变不成她爱的那个十一。
云织能体会到秦砚北情绪的波澜,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他写字,她心急地反客为主,把他掌心翻过来,最终迟疑着,也没有把手指落下。
这哪里是缓慢写字能说清的?
写“你是十一?”
可秦砚北哪里知道什么是“十一”,反而添会乱,他爱吃醋,如果这次没想起来,还容易误会。
她不能太急,应该等到恢复以后,正式的,看着他的眼睛,用自己的嘴把它讲清楚,当面告诉他,她喜欢他很多年。
云织抬起秦砚北的手,乖巧低下头,把唇慢慢压在他掌心里。
先给你一个吻。
定金-
秦砚北当天就吩咐下去,把当初所有给他诊断过,尤其是去过现场带他回秦家的那些医生,无论人在哪,用最短时间一个一个弄回怀城,撬开他们的嘴,弄清来龙去脉。
随后他才知道,那几个关键的医生,在他回到秦家后,就躲避一般陆续去了国外,逮回来需要一点时间。
没多久警方那边也有了消息,江时一正式□□等待审理,尚德学校的一干涉案人都已经成功抓捕,云家的父母拘留也将结束回家。
“秦总,”肖瑞打电话来问,“那对夫妻,让他们回去,还是——”
秦砚北低声说:“回,我有东西找他们要。”
秦砚北离开家门前,给云织的安保做到万无一失,把她穿好包暖,袜子都是有绒毛的,拍着哄她睡着,但他刚一起身,她就惊醒牵住他袖口,揪着被子可怜巴巴。
秦砚北多看一会儿都觉得要犯罪,他给医院主任打了个电话,确认云织已经可以适当出门活动,不要着凉就好。
他就把老婆从被窝里抱出来,换上外出的衣服,裹了两层风衣,才牵进车里,让她坐副驾驶。
车开到云家楼下后,秦砚北没让云织上去,怕她即使这种状态也会认出来地点受到刺激,他看了眼后面稍远处默默围拢保护的几辆车,才略放下心,捏捏云织的脸让她稍等,独自下车。
云家父母几天内瘦到脱相,一见到秦砚北登门,吓得面无人色,腿软地跌靠在墙上,云母痛哭流涕地哀求:“我儿子,我儿子在哪?求你发发善心,让我见他一面!”
秦砚北一言不发,没看这两个人一眼,沉默环视整个房子,看着墙上没有云织的全家福。
云父憔悴不堪,捂着胸口吃力咳嗽:“云寒到底怎么样了,你是不是要我下跪,你才肯让我们见面?”
他当真摔下去,跟妻子一起狼狈伏地,泪流满面。
秦砚北终于垂下一点视线,毫无情绪地掠过两人,冷笑问:“你们的女儿从鬼门关回来,竟然都不值得一问么?”
夫妻俩愣住。
秦砚北收回目光,居高临下睨着,骨子里凌人的气势压得对方难以抬头。
“云寒不在本地,已经送去了疗养机构,有没有人治病,有没有人照顾,从今以后,你们都不会再知情。”
两人呆呆望着秦砚北,云母唯一在乎的被打破,突然绝望地失声嚎哭,不断哀求。
秦砚北皱眉:“云织有没有这么求过你们?爸妈,求你们不要打我,不要迁怒我,不要把我送去那个地狱,不要让我死?求过么?”
客厅里倏地寂静,一点呼吸都没胆子发出。
他厉声:“说话,求过没有!”
云母崩溃地浑身颤抖。
秦砚北缓缓走近一步,低头俯视:“你们是怎么做的?听过一次吗?求有用的话,织织还要我干什么。”
他再次逼近,不轻不重踩在云父贴在地面的袖口上,一丝也没碰到他皮肉,对方却已经抖如筛糠。
他淡道:“爸妈,我是织织的未婚夫,很高兴认识你们,现在起,云织归我负责,你们对她做过的事,我当然要礼貌奉还。”
“儿子不是好么?今后你们的儿子有新生活,不会跟你们再见,他心智低,跟别人过得轻松愉快,根本不会想起你们。”
“不是想要钱么?云织身价千万,是秦氏未来的太太,她想要什么,我都奉到她手上,你们会亲眼看着她红,看她受尽羡慕,可惜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等织织康复,你们去她面前跪,道歉求她原谅,求她跟你们断绝关系,以后几十年,你们死活自找,而她,会幸福平安。”
秦砚北俯了俯身,森森低语:“如果有一天你们沿街乞讨,我会替织织扔一枚硬币,以谢生育之恩。”
“至于其他的,是你们虐待女儿的福报,这辈子享用不尽。”
云母急促喘气,无力地去拽他长裤,他冷冷避开,问:“织织的物品在哪,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