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疏立刻反应过来,低头偷偷一笑?,然后言简意赅地?说:
“所以我?能碰你,是你人格中?为数不多的不理性。”
“可以这?么说。”
最终他?还是直白地?承认了。
凌疏对此感到很满意,因为要想通过直白的问题探听曲知?恒心里的秘密,没那么容易。
他?不会直白地?拒绝回答,而是会巧妙地?避免直接回答。
所以这?次他?在有限的范围内,向她袒露了一部分?真心。
作为报答,凌疏也决定给他?讲一个自己的想象:
“你知?道?在我?眼中?,你的耳朵意味着什么吗?”
“法式布蕾。”曲知?恒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了。
看来之前凌疏跟他?说过的抽象比喻,他?还真记住了。
她得逞一笑?,总觉得好不容易找到又找到一个可以为难他?的问题。
“法式布蕾只是对小耳垂这?一类耳朵的定义,不能用来特指你的耳朵。”
他?一下子来了好奇心,“那……愿闻其详。”
“我?觉得你的耳朵对于我?的定义是,Haustiere(家?养宠物?)。”
看到曲知?恒脸上露出的很浅的疑惑,她得意地?一笑?:“怎么样?,我?的想象的抽象程度,不亚于你吧?”
“你比我?更胜一筹。”他?像是在配合着她的胜负欲,淡声说道?。
原本车在高速上行驶,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可以他?们的车厢内,却充满着热络。
她决定也给他?解释一下:
“就像我?每天出门前和回家?后,我?都会撸一撸我?的猫咪,对它说再见和你好,平时闲来无事?我?也会想把它一把捞过来摸一摸。”
曲知?恒回想起凌疏摸他?耳朵的频率,却发现真的如她描述的那样?。
每天早上和晚上,她在说早安和晚安的时候都会附带地?碰一碰他?的耳朵,平时闲来无事?也会攀在他?身上用脸颊蹭一蹭耳朵。
“你说的宠物?,应该只是指我?的耳朵吧?”他?沉默了半晌,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凌疏在脑海里确认了一下,立刻点头,“放心吧,仅限于耳朵,对于你本人……我?可没把你想象成其他?的。”
曲知?恒本人的人格魅力就已经很吸引人了,想象成任何一种其他?小甜点或者小动物?,都很暴殄天物?。
“好……”他?欲言又止,但?是最终还是说了,“谢谢你。”
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予我?一个生动的世界……
凌疏侧头看着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很久,像是感受到什么,但?是又感受不出任何具体的情感。
他?的谢谢,每次都承载了复杂的情愫,让凌疏绞尽脑汁也无法分?析出一句谢谢的情绪含量。
“你可以现在先想想一会儿回斯图收拾行李,想带什么东西。”
曲知?恒静默了一会儿,等待车内氛围开始冷却下去的时候,才沉声提醒她一声。
“我?们要在慕尼黑过夜吗?”
她只是问了一下,慕尼黑和斯图的距离开车大概两个半小时左右,理论上是可以实现当?天往返的。
他?们今天的计划是当?天就赶到慕尼黑,晚上正好可以去巴伐利亚国家?歌剧院看《蝴蝶夫人》。
但?是歌剧散场一般都十点以后了,曲知?恒的精神状态到半夜就会不大好,所以保险起见确实是在慕尼黑过夜比较好。
短暂的时间里,凌疏已经在心里权衡好了利弊,然后悄悄拿出手机,准备趁曲知?恒不注意的情况下定下住处。
然后到时候等歌剧散场的时候,给他?一个很小的惊喜。
可是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解锁手机,就听见他?悠然提醒道?:“我?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住宿了。”
曲知?恒话音刚落,凌疏的手机恰好解锁,但?是她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排列整齐得App,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点开哪个,一只跃跃欲试的手,只能尴尬地?左滑右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