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杳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耳机里还在播放英语单词,身边议论声不停,她都听不见,只看见了陈放那双潋滟好看的桃花眼。
他在问她,想听什么歌。
明杳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瞬间像被打翻的红色颜料盘,绯意从脸颊蔓延到耳垂,她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还是鹿玫推搡她胳膊:“杳杳,你想听什么歌?”
“我…我……”明杳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陈放说:“陈奕迅,的歌,可以吗?”
“行,听我们学妹的。”陈放示意尤文成切歌,他没开伴奏,只看着屏幕上的歌词清唱。
在陈放唱第一句时,整个包厢都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众人目光落在他身上,陈放一条长腿踩着地面,脚上的黑白撞色运动鞋跟随音乐节奏轻点地面。
明杳聚精会神听着,陈放粤语发音很有味道,他声线又天生偏冷,透着勾人的低沉:
“谁都只得那双手
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血路浪游
为何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陈放唱完最后一句歌词,不经意间转眸,对上一双清凌凌的杏眼,明杳看着他,眼底亮着光,脸颊微红,唇角两个酒窝很甜。
就那么一刹那,陈放的心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下,某种难以察觉的情绪悄悄滋生。
歌曲尾调结束,包厢响起了尖叫叫好声,尤文成更甚,两只手拍得像海豹,一脸激动地看着陈放:“放哥,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来你妈。”陈放把麦朝尤文成砸去,尤文成躲过,还嚷叫着让陈放再来一首。
陈放懒得搭理他,径直走向明杳。明杳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陈放,心跳得异常快,指尖紧张地捏住裙摆。
“好听吗?”陈放低头看着明杳问。
明杳低睫,不敢看陈放眼睛,轻声说:“好听。”
“那就值了。”陈放哼笑了声,随即在距离明杳只有两个人的位置坐下。
台上唱歌的人又换了一个,明杳还沉浸在刚才那场美梦中,直到腹部传来一阵熟悉疼意,她才回过神来,佝偻着背,用手捂住小腹,企图缓解疼痛感。
鹿玫看见,语气担忧:“杳杳,你不舒服吗?”
明杳脸因为痉挛的疼意惨白像纸,声音也变得微弱低哑:“痛…痛经。”
鹿玫正想开口说我送你回去吧,尤文成忽然开了瓶酒放到明杳面前,笑呵呵道:“明学妹,你今天第一次和我们出来玩,可一定要不醉不归。”
明杳疼得脸色苍白,想要开口拒绝尤文成,视野里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陈放在她面前放了一杯冒着白气的开水,顺便把尤文成那瓶酒拿走。
陈放懒散把玩酒瓶,眼神漫不经心看向尤文成:“我不能喝了?”
他眼神还是一贯的散漫,可尤文成却从里读出一丝警告,抖擞了下身子,转身继续拉着旁人玩游戏。
明杳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小腹间的疼意似乎减退不少,她手捧着玻璃杯,热意从指尖蔓延开,长睫微垂,遮住眸底笑意。
陈放这个人看似随性不羁,实际骨子里温柔又有教养,他会碍于女生在场,警告众人不许开荤腔,会看见她因为难受,递上一杯热水,替她解围。
满身浪痞少年气,侠肝义胆正逢时。
说得就是陈放。
少年赤诚又善良,像是太阳,永远温暖着身边人,又怎能叫她为他不动心。
鹿玫拉上陈肆和尤文成等人玩游戏,这边位置只剩下陈放和明杳,明杳玻璃杯的热水已经喝完大半,她犹豫许久,鼓足勇气看向陈放,开口:“学…学长,谢谢你。”
陈放似乎在和人聊天,听见明杳声音,摁熄屏幕,瞭起眼皮对上小姑娘清澈分明的眼睛,挑眉笑得痞坏:“就一句谢谢?”
明杳低头认真思考该怎么报答陈放,忽地想到出门前放在背包里的话梅糖,她伸手掏了两颗糖果递向陈放,软糯着声音说:“那…那我,请你吃糖?”
陈放垂眸,明杳莹白掌心静静躺着两颗话梅糖,正是他送给她的。
这姑娘。
陈放笑出了声:“借花献佛?”
“……”明杳脸红垂睫,小声解释道:“我…我身上,只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