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融化了的蛋糕,明杳抿唇犹豫:“要不…还是别吃了吧?”
陈放没说话,直接拿起白色小叉子舀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嗓音含糊不清:“味道不错。”
明杳漆黑的眼睫颤了颤,轻嗯一声,也拿起一只小叉子开始吃蛋糕,两人就安静地吃着这一块已经融化的蛋糕,听见凌晨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陈放瞭起眼皮看着明杳的眼睛,说:“谢谢。”
明杳摇了摇头:“不客气。”
蛋糕吃完已经是十二点半,陈放把桌上狼藉收拾完,提出要送明杳回家,明杳看眼鹿玫卧室的方向,开口:“杪杪这个样子,我放心不下,我能留下来陪她吗?”
“行,你在家待着,我去买洗漱用品。”陈放穿上外套出门。
十分钟后,陈放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一袋洗漱用品,递给明杳,和她说:“客房有卫生间,你今晚睡那,有什么事就叫我。”
明杳接过洗漱用品,道了声谢,目光环视公寓一圈,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她如果睡客房,陈放就只有睡客厅了。
明杳看一眼客厅窄小的沙发,犹豫开口:“我睡客房,那你睡客厅吗?”
陈放脱了身上的夹克外套,往沙发一丢,回头看向明杳,漫不经心地挑眉,语气藏着暧昧的挑逗:“要和我一起睡?”
“不…不用了!”明杳拎着洗漱用品,飞快跑走,像是害怕陈放会追来,她还把客房的门给反锁上了。
陈放看着紧闭的门,扬了下眉梢,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哂的笑声,这姑娘,还真是不经逗。但转念一想到鹿玫的事,陈放脸上笑意尽敛,给陈肆发了消息,让他查一下那个男人最近行径。
明杳洗漱完,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走神。年少时意气风发的少年陈放,重逢以来堕落消沉的陈放,两种画面,不停在她脑海交织闪烁。
她想不通,到底是什么能让陈放变成现在这样?
翌日早上七点,明杳生物钟准时醒来,她盯着眼前陌生环境,有一瞬怔住,很快反应过来,下床洗漱,穿好衣服,从房间出来。
客厅里,陈放已经醒了,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他听见响动,抬眸看过去,和明杳打招呼:“早。”
“早。”明杳回以微笑,眼神转了一圈,问:“杪杪还没起来吗?”
陈放端起手旁的咖啡喝了一口,开口:“没,你去叫她起来吃早饭。”
明杳转身走向鹿玫卧室,抬手敲响门,轻声叫道:“杪杪,你起来了吗?”
话音落下那霎,门后响起鹿玫嘶哑的声音:“醒了,你进来吧。”
明杳拧动门把手,开门走进去,鹿玫赤足站在落地窗前,纤细手指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火星在她指尖摇曳,朦胧的日光从窗外照进来,勾勒出她精致五官,烟雾缭绕中,昳丽的容颜透着一丝颓丧的美感。
“你哥叫我喊你去吃早饭。”明杳看着鹿玫说道。
鹿玫嗯了一声,把烟给掐灭,披了一件针织长外套,跟着明杳一起出了卧室,坐在她和陈放对面吃早餐。
陈放买的是西式早餐,把咖啡插上吸管递给明杳,明杳接过道了声谢,贝齿咬着吸管,喝了一口咖啡,撕开可颂的包装纸,安静地吃着早餐。
“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你最近上下班注意安全。”陈放喝了一口咖啡,开口和鹿玫说道:“下班就乖乖回家,没事儿别出去瞎逛。”
鹿玫咬了一口面包,口齿不清地应道:“知道了。”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神落在陈放和明杳脸上,停留一瞬,然后笑着开口:“大哥,你昨天推了我和二哥的聚会,原来是和我家杳杳在一块?”
明杳正在喝咖啡,闻言,一口咖啡呛在嗓子眼,咳得她眼泪都出来了,视线朦胧中,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来一张纸巾。
“谢谢。”明杳接过,低头擦拭唇角,用余光去看陈放。
他往椅背上懒散地一靠,修长指节在桌上有节奏敲打,看一眼鹿玫,闲闲地道:“不和她一起过生,难不成跟你俩过?”
鹿玫属实是被陈放无语到了,翻了个白眼:“当我没说。”
明杳咬着吸管走神,不经意地扭头,对上陈放的眼睛,他挑了下眉,黑眸含着促狭的戏谑,她慌乱移开眼,不敢再看他。
吃完早饭,明杳临时接到剧组电话,因为担心鹿玫人身安全,拒绝了陈放送她去剧组的好意,和两人告别,独自打车离开。
陈放开车送鹿玫去她公司,快到公司门口时,鹿玫开口问陈放:“你是不是在追杳杳?”
“在追。”陈放单手打着方向盘,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
鹿玫拿出粉饼,对镜打量自己的妆有无瑕疵,催促他:“那你搞快点儿,二哥和满满家的皮皮都能打酱油了,你还单身。你今年要是不带老婆回家过年,咱妈肯定不让你进家门。”
“我的事,你少管。”陈放把车停好,眼神落在不远处的瘦高挺拔身影上,修长指节搭在方向盘上轻敲,缓缓开口:“管好你自己。”
鹿玫也看见了站在外面的周叙白,脸色变了变,合上粉饼盒,啧了一声:“老光棍,活该你没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