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杳耳廓一热,想要挂断视频,可又舍不得,转移了话题问陈放:“你这会怎么有空给我打视频?晚上没任务吗?”
“有任务,”陈放抽过烟后的声音更加低沉沙哑,“不过和媳妇儿打个视频的时间,还是有的。”
明杳听见陈放对自己的称呼,本就热的耳朵更热了,连脸颊都飘上两朵红云,她抿了抿唇说:“我只是在和你谈恋爱,又没说一定要嫁给你。”
“你不嫁我,想嫁谁?”陈放舌尖抵着唇笑,“要不我嫁你也行?”
明杳不想和他争辩这个令自己害羞的话题,询问陈放在灾区的日常后,看着视频里脸庞越发瘦削的男人,明杳一阵心疼,忍不住叮嘱道:“即使再忙,你也要好好休息。”
“知道了,宝宝。”陈放笑道。
明杳还想和陈放聊一会儿,视频另一边传来陈放战友呼唤他的声音,陈放和她说了声再见,匆匆挂断了视频。
后面一段时间,陈放有空就会和明杳视频,但每次时间都很短,他就会被人叫走去出任务,明杳看着视频里,一天比一天憔悴的陈放,心疼得要命。
可她又做不了什么。
只能祈祷陈放平安归来。
周四,明杳从京城搭乘高铁回了南城,先是陪明修远去做了每月例行全身体检,又和青禾出版社方谈好了会在四月底交上《远方有信来》的出版稿。
月初,明杳在网上买了不少布置房间的东西,在成哥的帮忙下拿了一小车快递回家,她找了一把剪刀,坐在地上拆快递。
明杳拆开一份是文件式的快递,从里拿出一封邀请函,邀请函是鎏金花纹样式,上面印着德礼的校徽,打开一看,里面写着:德礼九十周年校庆,诚邀各位同学回母校参加聚会。
右下角还印上了确定参加这次聚会后,需要添加的Q。Q群号。
明杳把邀请函放到一边,拿起剪刀继续拆快递。
一堆小山似的快递拆完,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去,明杳把东西一一布置好,走出房间,收拾客厅的狼藉,在装最后一个快递盒时,从里抖落出一份文件状的快递。
明杳把垃圾袋放下,拿剪刀拆开了快递,是一份密封的文件,她以为是青禾出版社回寄的合同,没想太多,直接打开了文件袋。
映入眼帘的是一份财产转让书,转让方是陈放,被转让方是她。
明杳一时怔住,翻开这厚厚一叠的财产转让书,上面罗列了陈放名下所有不动产、立远科技等公司所持股份,全部的一切,都转到了她的名下。
而协议生效日期恰好是李萝妃同意她和陈放在一起的那天。
明杳握着这份协议书的手都在颤抖,只觉它有千万斤重,承载了少年爱她的一颗赤诚之心。
明杳拿着协议书,跌撞着跑回房间,拿过手机拨通李萝妃电话,忙音响过一阵后接通,她开门见山地问:“妈,陈放他…他是不是来找过你?”
“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同意你和他在一起?”李萝妃反问道。
在陈放去拜见明修远那天起,就请了认识的律师朋友帮自己清点名下财产,顺便拟了一份财产转让协议。
不过他名下财产众多,清算起来需要不少时间,所以才拖到送明杳去京城后,陈放才拿着这份财产转让协议去拜访李萝妃。
去见李萝妃的前一天,陈肆从律师朋友那里得知陈放把名下所有财产转给了明杳,开车来找他问:“陈放,你真要把你名下所有不动产、股份、财产这些全部转到明杳名下?”
“你疯了?”陈肆拧紧了眉。
陈放瞭起眼皮看着陈肆,眼神认真且坚定:“我没喜欢过什么人,这辈子大概也只会喜欢她一个。”
“人姑娘赌上一生跟我在一起,我这职业说不定哪天就牺牲了,我给不了她什么,但得把未来给她安排好,这些东西给了她,至少等我死了后,她能衣食无忧过完余生。”
陈肆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多劝一句,只撂下一句:“这事传到爸耳朵里,你自己看着办。”
“大不了就是被老头子揍一顿呗。”陈放吊儿郎当的回道。
等到去拜访李萝妃这天,陈放穿上了干净的白衬衫,黑色西裤,一改平日的懒散随意,连袖扣都系的一丝不苟。
李萝妃这一天恰好接受青果的娱乐频道采访,等访谈结束,她从摄影棚出来,助理告诉她有人约她去楼下咖啡厅见一面。
来到咖啡厅后,李萝妃看见陈放坐在那里,面色冷了一瞬,还维持基本礼貌走过去坐下,语气很淡地开口:“把我的行程打听得这么清楚,是想做什么?”
陈放让服务生上咖啡,把给李萝妃点的那一杯推了过去:“冒昧打扰您,是我之过,您先喝杯咖啡消消气?”
李萝妃冷脸接过,指尖触碰上杯身时一愣,温度和她平日喝的一样,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甜度、奶味都一模一样。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萝妃语气缓和不少:“说吧,你今天找我来是为什么?”
“我今天来拜访您,是因为我和明杳的事……”陈放语气真诚地开口,“我……”
李萝妃把手里咖啡重重一放,瓷杯碰撞桌面的声响打断陈放,她冷睨着陈放开口:“如果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说服我同意你和杳杳在一起这事,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说完,李萝妃就要起身离开,陈放叫住她,向来天之骄子的男人,第一次在人前低头,语气恳切:“阿姨,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话说完,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