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您怎麽了”
她不說話,讓顧織羽把沒用完的畫材送回雪榻。
李寧之和顧織羽面面相觑,今天白小姐休假,mia在監察院完成這季度的收尾工作,陪伴白小姐的重擔壓在了李寧之身上,她不敢不多問一句,
顧織羽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李寧之皺眉,
“你在樓下,就沒有聽到上面有什麽動靜”
“白小姐讓我把畫材搬到墨居,然後就讓我在下面守着,墨居的其他人也是一臉懵………姐,你知道白小姐的性格,哪次她和宋小姐說話不是把聲音屏蔽掉,我怎麽聽得到”
“倒是後來,白小姐不知道怎麽切了屏蔽,那位宋小姐站在樓上對我們幾個說,不要我們上來,先在樓下等着。”
李寧之翻了個白眼,
“她不讓你上去你就不上去,你那時候就應該趕緊上去,說不定你就能看到什麽關鍵的,搞不好白小姐就是那時候出現了什麽意外。”
車窗突然被人降下來,
白若薇惱怒的聲音傳來,
“開車。”
……
剛才還在竊竊私語的兩個人瞬間噤聲,顧織羽開車,李寧之坐在副駕駛,
白小姐雙眼緊閉,臉色由原本的青白逐漸回暖,可是現在又有些紅的不正常,李寧之在心裏疑惑着,白小姐這到底是怎麽了,她原以為又是宋識舟說了些什麽不知好歹的畫刺激到白小姐,可是白小姐現在怎麽不像是生氣了,倒是一副被人欺負了的樣子。
還是被欺負狠了。
她盤算着要不要給mia打個電話,一個宋識舟就夠李寧之招架了,白小姐要是在發起脾氣來,她可擺弄不住。
雪榭的小路不好走,車子開了好一會兒才開到雪榻,駕駛室的兩個人還等着白小姐發話,可是白小姐什麽都沒說,她幾乎瞬間便跑進了房間,
她鑽進浴室,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連平常最喜歡的海鹽浴球都沒有扔進去。
李寧之和顧織羽的一番話還萦繞在耳畔,白若薇感到一絲詭異,她心想好在守在樓下的是顧織羽,而不是不聽話的李寧之。
比若為把自己埋在浴缸裏,微涼的水溫很快熱了起來,渾身上下傳來麻酥的癢意,她好像不認識自己的身體了,每一寸皮膚都好像是新長出來的一樣。
身前的那道紅痕很有存在感的挺在那裏,她不敢去碰,也不敢去看,可是那到紅太明顯了,即使不刻意低頭,也能隐約瞄到胸口的一點猩紅。
腺體撞在冰冷的浴缸上,那一小塊軟肉被磨的并不舒服,白若薇換了個姿勢,尚未幹涸的顏料在沾到水之後變得更鮮豔了,連浴缸裏的水都被染成一片淡紅,那道顏料看起來像馬鞭抽出來的鞭痕,又像是落在心口的一道疤,
不管是哪個,都足以讓白若薇的臉紅成蝦子。
她蜷縮着身體,把自己整個人泡在浴缸裏,即使離開了墨居,離開了那間她們發生過争吵的二樓,她卻好像還是置身原地,
白小姐覺得自己的心裏熱熱的,不能被稱之為傷口的傷口熱熱的,心也熱熱的。
她在浴缸裏泡了好久,久到李寧之在外面叫她,問她要不要喝冰淇淋,冰淇淋怎麽能用喝來形容呢白若薇搖搖頭,她從浴缸裏跨出來,小腿帶起一片波紋,
“不要。”
李寧之吃了一驚,
“白小姐,剛才在墨居發生了什麽您的臉色怎麽這樣差…”
白若薇不知道怎麽回答她這個問題,
“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李寧之還是貼心的把冰淇淋咖啡擺在料理臺上,白若薇披着浴巾,盯着鏡中的自己。
那道顏料,沒有被洗掉。
她有點慶幸,又有點後怕,
雪榻裏溫度很高,冰淇淋咖啡不久便融化了,雪山似的精致造型癱軟成一片,白若薇卻沒有吃一口的意思。
客廳裏擺滿了剩下的畫材,是顧織羽剛剛送過來的。
白小姐沒有穿褲子,只穿了內衣和一件浴袍,畫框擦過腳踝時帶來一陣粗糙的觸感,和宋識舟的畫筆點在她身上的感覺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