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准圣上发起火,他们这帮人都要受牵连!
蒋庚年深深皱眉,忙抓住趴在地上挨打的聂随,语气匆忙:“聂小将军!愣着作什么!还不快走!”
聂随晃了晃身子,握紧拳头,在众人的掩护下爬起来,躲着已然发疯的成亲王下了酒楼。
“给孤回来!”
“殿下您消消气!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直到身后的声音逐渐消失不见,聂随拎着酒瓶,踩着厚厚的白雪,留着一道长长的脚印,身形一闪,绕过墙角上了一个轿子上。
轿子外寒气入体,轿子内却是温暖如春。
轿子内有人掀起厚厚的帘子,带着香味的热气扑着白气翻涌而出。
一只纤细白净的手牵着聂随上了轿子。
角落里放着一个样式寡淡的香炉,上面升起细细的烟雾,带着一股香甜的气味钻满了轿子的角落。
聂随叉着腿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中的味道,良久,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旁边靠过来一个柔弱无骨的美人,正是赛斡尔。
只是现下看着赛斡尔,眉眼之前却是与时佑安像个十成十,就连气质神韵也有着七分相似。
——就仿佛一夜之间换了张脸一般。
赛斡尔贴心地拿着一张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聂随脸上的血渍:“怎么脸上受伤了?”
聂随低头看着赛斡尔漂亮的脸,气也消了八分,低着声音摸了摸赛斡尔的额头:“无妨,不过是被成亲王打了罢了。”
他转身捧起赛斡尔的脸颊,带着笑意:“上次一别,竟是过了许久才见,没想到你竟是漠北人。”
赛斡尔睁着圆圆的眼睛,流露着些许委屈:“我身份特殊,如今圣上断了我的炭火,走投无路,便只能找你了。”
声音细细的,隐约和印象中小漂亮有点可爱的声音有些不同。
只是下一刻,这点异样就被空气中的香甜气味冲散了。
“你同成亲王无冤无仇,他为何会打你?”
聂随冷着脸,捏着酒瓶一饮而尽:“还是因为那个郡王。”
“我倒是没想到,不光圣上护着他,连成亲王也偏宠这样的人,果然是皇家兄弟,如出一辙。”
炉里的香料快要烧尽了,赛斡尔又拿出一包夹着红粉的香料点上,“将军既然生气,何不教训一下他?”
“怎么教训?”聂随闷闷不乐,“我失信于圣上,又被父亲严加看管,什么也做不了。”
“这事简单。”赛斡尔乖巧地笑起来,看的聂随又是一阵恍惚,心嘭嘭嘭跳起来。
他伏在聂随耳边轻声说了一番话。
“这般,郡王殿下受了教训,或许也会收敛一二,不那般猖狂了。”
聂随眼底带着盈盈笑意,宝贝似的轻轻搂着赛斡尔:
“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