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到云暄身前,顺势便将她搂入怀中?,从他身上传来的气息,灼热、躁动、不?安。微生星野搂着她的腰,手心温热的触感与之紧紧相贴,云暄不?由?感到颤栗。他把头埋在?她的肩上,深吸一口气后,却眯着眼,声音暗哑,阴森森地说:“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云暄讪笑?着将他推开,有些心虚,又讥诮道:“当自己是狗呢,鼻子这么灵?”
微生星野拽紧她的手腕,直直与她对视,逼问道:“你又去见他了?”
云暄挣了挣,“见谁啊?”
她有些不?满,“快放开,你弄疼我了。”
他放下手,目光微暗,吩咐道:“让危月燕进来。”
云暄活动活动手腕,原本还有些酸痛,听到这句话后却瞬间失去了知觉。眼看着侍女就?要出去,云暄也不?管不?顾,顺手抄起一件东西,便扔了出去,闹着说:“微生星野,你不?信我是吗?”
他冷哼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怎么,我让她进来,你便怕了么?”
云暄气笑?了,“行,左右就?是不?信我。反正都?这样了,还在?一起作?甚?早日离了算了!”
他冷酷的神情瞬间有所松动,“暄暄,我……”
云暄白了眼他,转过身去。
微生星野从身后将她环住,他不?知所措,茫然地说:“暄暄,对不?起,不?该是这样的。”
他有些痛苦,“我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对不?起,我太害怕了,害怕你不?喜欢我,害怕你会?离开我。”
云暄心一狠,继续指责道:“微生星野,能娶到我这种媳妇儿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不?日日烧高香,反而在?这儿疑神疑鬼?”
“这日子你到底想不?想过了?”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承诺道:“对不?起,我不?该是这样的,以后…不?会?了。”
他委屈自责,他甘愿臣服,在?感情的世界里,陷得越深便越卑微,可惜偏执成瘾,爱本无药。
打一棒子再给一颗枣,永远是驯服的良方。云暄柔声道:“君上,都?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既然认定了你,便不?会?三心二?意,朝秦暮楚。”
她回眸,看向门外,说道:“我习惯了自由?,不?喜欢被条条框框拘着,更不?喜欢被困在?这一隅之地。”
沉默许久,他妥协道:“好,我让他们全都?撤走。但是,你不?要再去找他了。”
云暄无奈笑?道:“好,不?找他了。”
“你一辈子都?不?许离开我,也不?许提和离。”
“不?离开。”
承诺时,海誓山盟随口就?来,可在?这世界上,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更先?到。
微生星野被哄好后,又着眼未来,喃喃道:“大朝会?上,三十六城进贡,我要昭告离天域的所有人?,你是唯一的王后,是举世无双的珍宝。”
朝会前夕
离天域以都城为中心,不?断向四周开疆拓土。天子?分封三十六城,王宫内有三公太宰、六卿五官,王宫外则各治城邦,以礼乐教化?百姓。
大朝会,是离天域百年难遇的盛事。
云暄微垂着眼眸,柔声问?道:“都城这几日一定很热闹吧?我想出去看看。”
微生星野愣了愣,斟酌许久,他一手挽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轻轻挑起她额间细发,指尖在脖颈间流连,“说来也是,还没带你好好看过这都城呢。”
这是要一起的意思?
云暄温顺地点了点头,正好趁此?良机,去找找散落离天域的其他仙家。
她本以为微生星野闹够了,便会歇歇。熟知,他依旧如同丧失安全感的恶龙,哄骗蛊惑、威逼利诱,一遍遍朝着云暄确认:“你只喜欢我,对吗?”
云暄欣然笑?道:“当然。”
朝会将近,王宫之中愈发热闹了。云暄终于踏出宫门?,获得了短暂的出入自主权,可当她再次回到那座破落宫殿,长庚早已消失不?见。四?□□院空空荡荡,仿佛那一晚的偶遇,那个困在笼中的琴师,都不?过梦境一场。
云暄鲜少见到外官,只有江鲤时常出入宫廷。江鲤是离天域的圣女,她存在的本身,便意味着吉祥如意、好运连连,人人都说她是离天域所?有百姓的福祉。
而在侍从?的闲言碎语中,云暄则是一位小肚鸡肠的王后,她讨厌所?有围绕在君上身边的红粉知己,特别?是这位容貌绮丽的圣女大人。
云暄每每见到她,脑海中便会有一道声音喧嚣不?止,“她会夺走你的丈夫,夺走你所?拥有的一切!”
那道声音酸涩又?尖锐,不?断挑拨着云暄的情绪。头两回,云暄也控制不?住为之左右,心烦意乱,甚至对他人冷言冷语,出口嘲讽。后来见多?了,那道声音愈发焦急,而云暄却只是耸耸肩,笑?道:“我想要的,谁也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