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最爱洁净,不喜他人触碰。
众人退后,望舒将双手懒洋洋搭在了他的腰间,抬头看向他,笑着说:“奴婢替太子殿下更衣。”
他羞红了脸,微低着头看向望舒身侧的一抹空气。从这个角度望舒能看见他精致的下颚线,修长清秀的脖子,还有曲线诱人的锁骨、略微滚动的喉结。
望舒将手放开,两人离了一步之遥,若即若离。“好吧,不逗你啦。”
晏希白低声问道:“我该说是你太有本事,还是宫中防范太低,望舒是怎么混进来不被察觉的啊?”
她笑着说:“秘密。”
晏希白眼中还残留着红丝,雪白的肌肤更衬得眼下一片青紫,有些许狼狈与困倦,全然不似往日里仪容端庄,举止有礼的太子殿下。
他连忙背着望舒穿了衣裳,只是长发披肩,尚未有人打理。他挑起了肩上的一抹头发,略显茫然与无措。
望舒将他推至镜台前,“我来帮你。”
晏希白笑着说:“谢过娘子。”
他的头发干净、纤细,不是一眼夺目的黑,细碎的零落在额前,才衬得他如琉璃般易碎,却足够惊艳。
望舒把玩许久,才在他无奈的目光下将头发挽上,再束了冠。
晏希白问:“娘子乔装前来,可有要事相商?”
望舒颇为直白地说:“殿下终日忙碌,与我更是许久未见,相思成疾。你无法抽身出宫,我便控制不住,想了坏法子要进宫见你。”
晏希白小声驳斥:“休要胡说。”
随后便解释道:“这几日公文堆积如山,再加上蕃国来朝,父皇命我操办宴会。再者,刚刚击退大月国,先下还忙着议和,我…我也想见你的,只是分身乏术。”
望舒笑道:“殿下,我未曾怪你,”
她看着镜中的晏希白,“殿下看着颇为疲倦,可需涂些脂粉,若是浅浅一层都未必有人能够察觉。”
晏希白任她折腾,“都行。”
望舒一边蹭着面脂,凑近了在他脸上涂涂抹抹,一边说道:“柔嘉公主附庸风雅的也学人家办了个诗社,结果那日拉我去看,一群小郎君涂了面粉,又带了簪花,穿得粉粉嫩嫩,这诗是没做几首,人却好看极了。”
她见晏希白面露不愉冷声反问道:“哦,好看吗?”
旋即找补:“不及殿下千万分之一。”
晏希白轻咳了声,“那些,可都是正经人家?莫不是柔嘉拐来的?”
“殿下放心,公主她这些天收敛多了。”
他有些面色凝重地说道:“大月与大周议和的条件之一,便是要迎娶公主。若她这桩亲事又毁了,惹得父皇生气,就怕我也保不住她……”
望舒皱着眉不解地说:“我们大周不是打了胜战,怎么还要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