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将混沌端上桌,热气扑面而来,望舒擦了擦脸,却沾了一手背的炭黑。
她扬了扬与洛芯柔绑紧的右手,问道:“可以松绑吗?我要吃馄饨。”
她说:“这不还有一只手嘛。”
望舒闻着味却吃不着,苦大仇深的盯着她,“我又不是左撇子。”
她叹了口气,“行,我是左撇子。”
她换了位置,又将望舒左手绑上。
望舒小声埋怨了句:“至于么。”
然而她也只好将就着填饱肚子,正当两人吃得差不多,洛芯柔抬头问:“还要么?”
望舒摇了摇头,她冲着老板喊道:“再来一碗!”
“得嘞——”
望舒小口小口喝着汤,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暗卫暝烟,她换了一身打扮,穿着寻常妇女的衣裳,肩上还背着一个菜篮。
暝烟佝偻着身子走过来,“来一碗馄饨。”
说罢便在望舒身旁的桌子坐下。
望舒有些紧张,她小幅度动了动被绑的左手,完了,这洛芯柔也不是个吃素的,绑的死紧死紧。
场面一度僵持,直到洛芯柔发出满足的喟叹,“真饱,痛快!”
说完她拍着肚子,打了个嗝。
望舒咳了两声,“那个……”
“怎么了吗?”
“我想如厕。”
“我也有点想。”
两厢对视,便一起哼哧哼哧找了个茅房。
“能不能先解开啊?”望舒有些故作不自在的问。
“你害羞个啥,今天都在我面前脱衣服了,一起上个茅厕怎么了?”
望舒恼道:“你羞不羞呐!”
“行行行,真拿你没辙。”她给望舒解了绑。
望舒捂住口鼻,慢悠悠进了茅厕。
很快,外边便传来了打斗声,望舒打开木栅门,正打算偷溜,洛芯柔便追了过来,喊道:“别跑——”
可紧接着,便有一大群侍卫过来,生生将她钳制住。
宿夜未眠的晏希白也出现在了望舒面前。
皮肤白净,面容姣好,眼底还有些青黑,一身衣裳倒也光鲜亮丽。
反观自己,穿了粗布麻衣,胭脂水粉洗不干净,左边红一块右边白一块,还被洛芯柔抹了满脸炭黑。
晏希白微微张开了双手,望舒向他飞奔而来,然后蹭啊蹭,把他的衣服也蹭的脏兮兮了。
“晏希白,你怎么才来啊,昨晚我在山洞睡了一整宿。”
他安慰道:“嗯,你的嫁衣我捡回来了。”
洛芯柔被真真正正套上了手铐,她平生不识大字,倒是还记得几句西楚霸王的临终诗,“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望舒悄声问道:“殿下,这人怎么处理啊?”
晏希白回道:“押回去,交由大理寺审判定罪。”
“那她是不是必死无疑?”
“她杀的是皇子,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