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饭饱思淫、欲,望舒一手揉着鼓鼓囊囊的肚子,满脑却想着今晚跟晏希白躺一张床上是何光景。
房间让他一半,梳妆台让他一半,衣橱让他一半,床榻也让他一半。
她真是一个善良又大方的娘子。
以前在戚府隔着一重院落还能听到几个老爷们呼噜声震天动地。晏希白这般文雅,浑身上下都香香的,应当是不会打呼噜的吧。
望舒这人睡觉不老实,有时候一觉醒来从床头到了床尾。
到时候会不会半夜一个不小心一巴掌拍醒他。
“不行!”望舒忽然起身,“素娥,我们去外边走走,消消食。”
若是晚上他摸到了自己鼓鼓囊囊的肚子,那简直羞死人了吧。即使大周朝偏爱女子丰腴之美,玉面芙蓉,身材曲线姣好者比比皆是。
小王府着实不算气派,但与戚府一家子人比起来,又显得太过冷清,太过寂寥。
望舒坐在秋千架上,看着庭前竹柏,怪不得那些文人墨客写了这么多闺怨诗。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她喃喃道。
她似乎能想象到,那一个个高官大臣的妻子妾室,没日没夜就困在这样一个牢笼之中,上要侍奉公婆,下要照顾儿女,还得与一群妾室争风吃醋,明争暗斗,一生的所有期盼都牢牢系在丈夫身上。
若丈夫是个一心一意的,吵吵闹闹中便忽已白头。若是个见异思迁的,唉,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天色渐暗,周围好像又冷了不少。
晏希白至今未归,放走了洛芯柔,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挨打挨骂。
望舒小声问素娥,“大皇子死透了没?”
她回道:“那日扎扎实实挨了一刀,就没就回来,过几日便要下葬了。”
“恶人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种人啊,活该自有天收。”
素娥满脸紧张看了看四周,“娘子,今时不同往日,这王府咱也是初来乍到,小心隔墙有耳,说话都小心些。”
“放心啦,晏希白八百个心眼子,身边的人早就摸透了,他们还能到处乱传不成?”
“那娘子有没有想过,府中都是殿下的人,你日后一举一动,他们都上赶着禀报殿下,若是哪天不合他的心意……”
望舒被这一句话哽住了。
“筹码在握,暂且不怕。”望舒说道,“对了,我昨天在山洞捱了一夜,说不定身上已经臭烘烘的,快去备上一桶热乎乎的水,我要泡久点。”
“是,娘子。”
回到房中,小侍女陆陆续续往浴桶中添水,热气腾腾,水雾缭绕。
她吩咐道:“都出去吧。”
一群人退去,素娥紧闭房门,在外边守着。
望舒将身上衣裳褪去,露出洁白细腻的肌肤。
房中烧了炭火,还算暖和。
她试了试水温,有些灼热,小心翼翼抬起脚踏入浴桶。热水一点点将周身浸润,莫大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浴桶旁的置物架放了花瓣,望舒捧了满怀,一点点撒在水中,花香袭来,玩得不亦乐乎。
门外传来声响。
素娥说道:“殿下,娘子正在里边沐浴。”
半晌后,晏希白的声音传来,“嗯,我先去书房。”
隔着一重屏风,隔着一扇紧闭的房门,望舒喊道:“殿下,你回来了呀?”
晏希白回道:“嗯,娘子先沐浴更衣,我去书房处理些公文。”
“殿下,您不是休沐么,哪来的公文?”
他一阵轻咳,“望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