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窝在?他怀里?,静静地感受他的体温,灼华的身体十分滚烫,热乎乎的像暖炉,她抱了便不想松手了。
见?她如此粘人,灼华的喉咙滚动着,浮起温柔的笑,手指轻轻地抚摸她的后背。
两人都没了睡意,这些年他离开她后,她一直过着平淡的生活。灼华苏醒前的一年,隐约有些意识,偶尔能听见?她欢快地说回来了,也能听到她滔滔不绝的自说自话,再往前的时间,他却没什么印象。
他问:“这八年,你过得好不好?”
鹿溪眼睛一酸,差点?掉下眼泪,但她不想他担心,努力平静说:“还不错,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苏醒。”
夜色昏暗,瞧不清对方的表情,但灼华细细分辨她的声音,听出几分语气的波动,他便明白这个姑娘在?逞强,他说:“对不起,没能早日醒过来。”
鹿溪破涕为笑:“又不是你能控制的事,你想醒也醒不来,道?什么歉。”
灼华低声说:“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让你伤心了,便是我的错。”
鹿溪笑:“你走的那天晚上,我也让你伤心了,我们扯平了。”
灼华沉默。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对着凝骨草说,那天晚上我非常希望你回来。”鹿溪脸上浮现懊恼的表情,“我真后悔没有讲出心里?的真实感受,因为总觉得时间还长,总觉得我还能等心里?的愤怒散干净,还能等到你回到我的身边。”
灼华握住她的手:“此时此刻,我已?经回到你的身边了,最?后一年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鹿溪吸了吸鼻子,忍着哭腔嗯了声。
灼华靠近了些,用?手指拭去她的泪水:“还有呢?前面那些年,你还经历了什么?”
她蹭了蹭他的手,眼睫毛在?他手心颤抖,温热的吐息一下又一下地扑到他的肌肤上,她唇瓣翕动,慢慢把生活说给他听。
森林着火后,幼苗长大为大树,虽然年龄轻,但因为品种的关系,高度竟比古树还高,她喜欢那些崭新的大树,经常爬到最?高处,眺望遥远的不周城。
一大批妖族搬迁到不周森林,以往荒凉的森林变得热闹了,有些商贩开了夜市,交易东西比以前方便,她每隔半个月就去一趟夜市。
……
都是些极为寻常的琐事,但因为有了倾听的对象,她说得津津有味。
他静静地听着,时不时抚一抚她散在?枕头边的长发。
相处的时光一点?一滴过去,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开始接吻。
屋外滴答滴答,冰冷的雪开始融化了,清冷的梅花香钻进屋子,他的舌尖勾勒她的舌,一开始力道?很轻,温柔含住她粉色的唇,唇齿间仿佛有糖糕融化,暖暖的甜润。
渐渐的,情动渐深,她的身体软得像一滩水,他的五指扣住她后脑勺,激烈的吻铺天盖地,温度再一次升高,情势甚至有些控制不住,他将她压在?身下,眸间酝酿风暴,像要?将她嵌入骨血。
他的手指撩开裙摆,鹿溪双颊绯红,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正要?进一步动作,灼华忽然扶住额头,像在?用?尽全?力忍耐:“现在?还不行,等我们成亲了,我们再双修。”
鹿溪茫然地看着他。
他亲了亲她的眼睛:“明日我去向天帝回禀,以后若没有重要?的事,我陪你到森林生活。”
鹿溪伸手,将差点?掉落地上的被褥,重新盖到他的身上,她往他怀里?拱了拱,声音闷闷不乐:“管那个天帝做什么,你当你死在?了那次大战就行。”
“经历生死劫,我已?经飞升为上神,但凡仙界的神仙飞升,天帝不会不知情。”灼华手指抚上她颊侧,“与我而言,被动意味着受他人牵制,不妨迎接他们,主动为我们争取未来。”
“仙界规定,仙族不能与妖族通婚。你有什么办法?”鹿溪眼神担忧。
灼华神秘地笑了笑:“神君晋升为上神,实力足以与天帝抗衡。我若要?反抗,天帝还得掂量掂量水平。至于不能通婚,我自出生以来,能听到仙友们的心声,天帝的也听了不少,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天帝也不希望被透露出去。”
鹿溪怔怔地看着他。
“不能通婚的陈旧规定,早该废了。”他微勾唇,语气傲然且不容置疑-
翌日一早。
鹿溪看着他穿上回仙界穿的盔甲战衣,冰冷而陌生,她的心跳得很快,总觉得他一去,再见?面都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她拉住他:“明天再走,拖上一日,没关系吧?”
灼华半开玩笑:“舍不得我?”
鹿溪摁住眉心,没有回答他,她的心跳过了很久还没有恢复平静。
即将分别的这天,鹿溪让他再教她制作同心结,灼华笑吟吟答应了。
两人紧紧挨在?一起,双手交叠,同心结在?他们的手指间,渐渐绾成熟悉的绳结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