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之“啧”了声,再?次将?她双手扣到?了枕侧。
“不合适也做了多回?了,不差今晚。”-
亦泠从?未去过苏州,不知离上?京有多远。
她就这么等啊等,一直不曾听见苏州来的消息。
半个月后,亦泠想明白?了。
或许绣娘还在磨针吧。
想想也是,以往她自个儿备嫁的时候,嫁衣至少也要?缝制个半年,哪有那么快。
于是亦泠做好了登上?一年半载的准备,也就不再?念叨。
转眼到?了大暑,腐草为萤,土润溽暑,已是夏日的最后一个节气。
午后炎热难耐,亦泠屏退了所有下人,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再?次展开了沈舒方的来信。
他们离开凌港庄才不过两月,亦泠以为再?收到?沈舒方的消息起码得明年了。
没想到?今日一早,谢衡之出?去之前竟又?塞给了亦泠一封信。
还是沈舒方亲笔写的,上?头只有寥寥数语。
寄来此信,不过是为了告诉亦泠,她有喜了。
亦泠比自己要?当娘了还激动,一上?午都在想着要?送些什么东西过去,又?不方便与旁人商议。
到?这会儿,她心里才大概有了数,也开始提笔写回?信。
刚写了两个字,头顶忽然落下一道阴影。
“在做什么?”
亦泠愣了下,抬头问:“你怎么这么早就
忆桦
回?来了?”
再?看谢衡之身上?的衣裳,她皱了皱眉:“今日没进宫?”
“但凡早上?你多看我一眼,都知道我没换朝服。”
谢衡之从?她手里拿走了笔,搁置在一旁,“别?写了,这么好的日子,我们赴宴去。”
“赴宴?”
亦泠懵懂地起身,“赴谁的宴?怎么这会儿才告诉我。”
谢衡之嘴角噙起了笑,牵着亦泠直奔屋外。
“我们的喜宴。”-
仁乐二十八年,七月二十二,宜嫁娶。
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了谢府,直至到?了城外,才飞驰起来。
山间?乔木直耸云霄,植被郁郁葱葱。
盛夏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一片细碎的光斑。
马车穿行在这片光幕中,碾过松软的泥土,沿着溪流蜿蜒而上?。
溪边垂柳依依,一蓬蓬的野花肆意生长,蔓延了整条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