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出去买奶茶,她坐在店里等,大概十几分钟女孩打电话?回?来,“荔枝!你有带餐巾纸吗?我?在二楼的奶茶店前面不小心撞到位先生,奶茶好像都溅他衣服上了。”
烟荔迅速赶到,老远就看见薛昭孤立无援地站着,她面前那位先生貌似态度不错,很好说?话?,走近了,烟荔才发现?自己看错了。
他是凑热闹的围观大爷。
烟荔环顾四周没发现?当事人,“先生呢?”
薛昭超级激动,掩嘴:“去洗手间了!我?真的撞到桃花运了!!他巨帅巨年轻,而且特别温柔,妈的贼高,那腿比我?命还长!手上戴的表绝对值六位数!!!我?要问他拿联系方式。”
很高?
烟荔问:“有多高?”
“不确定,反正我?撞过去,奶茶应该撒到他小腹?哎!怎么就不穿透视装呢!”
烟荔把纸巾递给她,道:“去给他赔礼吧,幸好人有涵养脾气也还可以?,否则叫我?们赔他衣服今天说?不定信用卡刷爆了都赔不起?。”
于是两个人在洗手间门?口等,烟荔晃一下神的工夫,薛昭突然摇她,“就是他就是他!”
视线交汇,烟荔蓦地倒吸气。
太巧了。
是辜屹言。
薛昭以?为烟荔是被帅懵了,但反观那位,擦干手的同时掀眼同样被她们怔住,准确来说?,是被烟荔,两个人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眼神像是用胶水黏糊糊涂住谁也不肯先挪开,薛昭干笑两声?:“先生,对不起?,弄脏了您的衣服,我?很抱歉,我?带您再去买一件吧?就是那个…那个我?的消费水平五位数是极限了”
他收回?目光,朝她彬彬有礼地微笑,“没关系,您不用赔。”
“这多不好意?思,”薛昭社牛道,“先生,您刚刚是不是也被我?闺蜜美到了?她大学可是唔!”
烟荔手动封麦。
辜屹言显然对薛昭未说?完的半句话?很感兴趣,笑意?陡然加深,“嗯,她是很漂亮。”
女孩被捂着嘴巴,咿咿呀呀说?不出话?,转头看向烟荔,满脸写着“你俩有戏”。烟荔松开她,也没有看辜屹言,神色平静:“他是我?老公。”
薛昭的小破脑子?宕机,而后发出尖锐爆鸣。
她开始嘿嘿嘿地傻笑,抱着烟荔的手,说?你真是咱们的骄傲,但自豪完,突然意?识到什么,略带同情地望了一眼辜屹言。
“我?朋友,薛昭。”烟荔的眼睛在瞟别处,依旧没有正视他。
二人这样算认识,那事情就更好解决了,薛昭说?晚上要请客吃饭,烟荔:“我?们才是东道主,要请也是我?请,明晚吧,发你消息。”
行。薛昭笑嘻嘻地应下,再多瞅辜屹言几下养养眼睛,说?实话?她还感觉有点像做梦呢,“咦?你老公也喜欢吃甜点呀?”她指着辜屹言手里提的纸盒,“银河工坊?他们家的伯爵红茶千层和玫瑰树莓荔枝很有名?,起?码得排一小时队才能买到。”
他买的就是这两个。
“对,我?买给太太吃的,她喜欢吃这些。”
薛昭被彻底击败了,饶是烟荔,也终于出声?:“你,你在这里排了一小时?你不是说?公司有事情吗?”
“今天周末,公司没有事情,是我?那时心烦想出来透气。”他说?。
薛昭很有眼力见,挠了挠头,假装困惑:“哎呀,我?好像家里煤气忘关了,我?先回?家关煤气。”然后不等烟荔质疑,迅速拔腿跑路,留他们过二人世界,烟荔还有点局促,看他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像等候主人发号施令的大狗,便故作镇定地嘴硬:“你心烦什么。”
他带她找了个位置坐,把纸盒推到女孩面前,打开,取出叉子?,玫瑰树梅荔枝蛋糕色彩鲜艳,入口甜酸交织,非常合她口味。“上午我?语气有点不好,可能有些太急了。”
烟荔咬着叉子?,没接话?。
“但说?的都是真的。”
她还是没接。
甜品吃完,她答:“嗯。”
辜屹言来时没有开车,他问烟荔打车吗,她回?答走路吧。
路很长,两个人却心照不宣地走得很慢,路旁香樟树深绿,银杏树金黄,临近傍晚,霓虹灯一盏一盏虽迟但到地亮起?。
离开CBD,衔接两片小城区的是一段平凡烟火巷,大爷大娘们中气十足的吆喝、烧烤摊上鱿鱼炙在铁板发出的滋滋声?、孩童放学回?家的玩闹声?,声?声?入耳,声?声?动听。她跟辜屹言穿行其中,嗅到从火炉中新夹出的烤红薯香味,如蜂蜜酪甜腻,热蒸气在上拱,飘到与树叶齐高的位置,再从枝桠缝隙间溜走,冬日寒冷,这里的一切却都有温度。
银杏叶簌簌飘扬的景色极度唯美,是一场盛大的金色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