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经说过“那不是救下他的唯一方法”。
现在松田阵平知道,这个“他”指的就是诸伏景光。
他失败了那么多次,都没能够救下诸伏景光,也难怪努努会和他说这种话了。
从上一次进入樱花空间看见【书】上写有的文字开始,松田阵平就一直有着一个疑惑——【书】到底是什么。
努努给松田阵平的这些提醒,是不是就是他在【书】上看见的内容,是松田阵平原定的命运?
而那个“TA”——所谓的命运维系人、书的意识体似乎是在指引着松田阵平走上【书】上所写的道路?
而努努显然是站在这个“命运维系人”的对立面的。
努努帮了松田阵平那么多次,所以松田阵平认为,他应当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但是努努又为什么要阻止他走上【书】原定的道路?
是因为【书】的故事并不美好吗?
所以在被他改变之前,原本的【书】上究竟写了些什么?如果接近了那个组织,自己又会怎样?
松田阵平不知道,但是救了诸伏景光那么多周目里,他无一不是在和那个组织解除,就算到了最后的周目,松田阵平也不可能不靠近那个组织。
松田阵平就是故意说出这句话的。
努努明显是能够知道他这边发生了些什么的,所以他故意这样说,就是想看一看努努,还有——那个从未再出现过的22岁自己又是一个怎样的反应。
如果他们对此没有任何反应,那就说明这样也并非是不行,松田阵平在接下来的周目或许真的会这样尝试。
如果有反应——就像现在这样。
松田阵平盯着短信想:那可要好好地问一问为什么。
手机在他问出那句话又没有了任何反应,但松田阵平可不管这些,他继续道:“我知道你听得见,既然不可以,那总得要给出一个理由来说服我吧?”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然而松田阵平并没有看见新的短信。只是努努的眼睛又亮了几下,随后,松田阵平又被拉进了那个樱花空间。
樱花树上的花瓣依旧如同先前一样飘落着,而努努拿着书,一脸凝重地看着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蹲下身来,也注视着他:“那条短信,是你发的?”
努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四年前的那些短信,的确像我的语气,所以我可以确定,那应该就是22岁的我发送的。但是刚刚那条短信,显然不是我。”
松田阵平盯着努努:“是你,对吧?”
努努沉默一会儿,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
“既然如此,那22岁的我呢?”松田阵平问,“之前我有怀疑过,你会不会就是那个22岁的我,可是这么久的相处下来,我否定了我曾经的这个想法。不像,除了外表,你一点都不像我,——虽然也不能排除表演的可能,但我想不通这样表演会有什么好处。”
“所以,你不是22的我,对吧?”
努努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么,回归上一个问题。22岁的我如今又在哪里?我可以见他一面吗,我想要知道他当初对我的那些提醒究竟是什么意思。”
努努摇了摇头,却似乎并不是拒绝的含义,他很快低下了头,在书上写道:
“你见不到他的。”
“他是你的过去,你是他的未来,你们从始至终都是同一个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皱了皱眉:“既然他是过去的我,那为什么,我对22岁时的我提醒现在我这一段,没有任何记忆?而且,22岁的我显然比现在的我知道的更多。”
松田阵平看着努努,认真的问道:“所以,我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
努努拿着笔停滞了好半天,最后才缓缓写道:“忘记了,但是又没有忘。”
这是一句十分矛盾的句子。
松田阵平看着这一句话竟有些看不懂努努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但是显然,事情恐怕真的如同他的猜想一样,他可能真的有遗忘掉了些什么。
他将目光从书上的这些文字转移到了努努身上,他再次开口:“还有一个问题:我的第一周目——我所以为的第一周目,是否是真的第一周目?”
努努看着他,再次写下了一句矛盾的话:“是,但又不是。”
松田阵平蹙着眉,还想要再追问些怎么,可努努却疯狂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是“不能再透露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