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眼花没看见。
拆机器是个耗时间的技术活,为了运走更多设备,三位队长一致决定在城里住几天。
正好公园里的水源可用,他们不必为吃喝担忧。
夜里,拆机器拆到手抖的师傅们东倒西歪睡过去,疲惫的队员们分组巡逻,其余人尽量不要分散,以免落单遭遇袭击。
楚禾和衣而卧,缩在墙角睡得正香。
突然,一阵杂音穿透墙壁传进她的耳朵里。
楚禾手动撑开眼皮:“谁挠墙呢?”
墙的那边仿佛有个不死心的小耗子,非要抠开墙体给她一点噩梦的爱抚。
楚禾的牙都要被刺啦声刮倒了,强忍困意起身出去查看。
外面黑得纯粹,楚禾扶着墙适应了好一阵才能依稀瞧见一点暗夜的轮廓。
她睡觉那面墙外面有个庞然大物正在蛄蛹。
楚禾心里咯噔一下,她听护卫队说很多类生命体拥有超乎想象的大体格,碰上这类巨物往往会给护卫队造成毁灭性打击。
不会这么倒霉,在废城里住一晚就撞上了吧?
楚禾摸摸身后,背包没有带出来,但幸好她腰间别了一把菜刀。
那把斧头在劈砍丧尸的过程中磨损严重,已经没有抢救价值了。
楚禾拽出菜刀,蹑手蹑脚摸了上去。
先前离着远,生命检测器上没有任何生命显示。随着楚禾的靠近,表盘上居然亮起了红橙光。
楚禾挑眉,是活人?
活人抠她墙角干嘛?
她正想出声问一句,一股劲风贴地卷来。
楚禾本能跃起躲避,也亏得一直扶墙才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撂倒。
她集中目力盯向地面,黑乎乎的一长条,很灵活。
有点像干旱区的枯树皮,但是比枯树皮更有力量感。
楚禾被那东西逼得连退几步,表盘再度变为蓝绿色。
与此同时,墙角那黑影扭动更加剧烈,有极低的呜呜声传出来。
这是有值夜的护卫队员被树皮状类生命体给绑票了呀。
楚禾立刻用刀背狂拍墙壁,沉闷的敲击声比叫声更不容易引起类生命体的警觉。
听见有脚步声从厂房里往外跑,楚禾的心踏实下来,一脚踏住枯枝,一菜刀劈砍下去。
刀刃还未碰到枯枝,枯枝已蜿蜒着绕开一大圈,有几条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蛇影顺着墙壁朝门口扑去。
楚禾不得已只好出声提醒:“门口有埋伏!”
脚步声一顿,随即是利刃破空之声。
有微弱的冷光亮起,映出路巽那张面沉似水的脸,也照出黑影的真身——拧成手臂粗细的枯树皮。
楚禾见路巽等人应付得来,便绕开树皮的攻击向墙角那人奔去。
被裹住的队员嘴里塞满树皮,窒息得直翻白眼。
楚禾手起刀落斩断还要往他嘴里钻的树皮。
这位队员也是个狠人,脑瓜子嗡嗡的仍能在脱困的第一时间及时起身,他的两只手抠墙抠得血肉模糊,滴落的鲜血成了枯树皮眼中最可口的美食,无数枯皮顶开地面上的砖石钻出来,兜头兜脸朝他和楚禾狠抽。
楚禾被抽了几下,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偏偏她的力气和菜刀的刀口不足以对抗韧性大增的粗树皮,她越是反抗,抽在她身上的树皮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