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本子传给其他队员,所有人看一圈,都不认识。
路巽拿回本子定定地看着,右手不自觉按到伤口消失的腿部。
“我腿上是不是系了个布条?”
治疗他的水系队员点头。
路巽的脸色更奇怪了:“布条好像是那个丧尸给我扎的。”
他当时撞得手脚绵软,连丧尸靠近都没力气反抗,更别说给自己包扎了——他都没感觉到疼。
他腿上那道伤并不算深,但如果长时间没人救援的话,也有造成失血过量的风险。
若是血流得到处都是,还会引来潜伏在黑夜里的丧尸和类生命体。
唐蔗张了半天嘴才说出话来:“它差点把你撞死,又救了你?它要干嘛?”
众人互相看看,最后全都将视线落在那个笔记本上。
楚禾重新拿过笔记本,上面那些奇怪的笔画姑且称之为“字”,看得出笔者落笔很僵硬,每一笔都好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楚禾大胆猜测:“这不会是那丧尸写的吧?”
队员们集体陷入沉默。
众所周知,丧尸会保有一部分生前习惯,直立走路就是其中之一,发声吼叫亦是。
丧尸多多少少都有肌体腐败,这使得它们不能像活人那样正常说话,也没有支撑它们说人话的头脑和思维活性。写字同样需要思维支持,所以幸存的人们一直认为丧尸不会书写。
现在这一认知被打破,大伙心里都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想:一个尸身保存完好的死人诈起成了丧尸,是不是跟活人没差别?
众人再次互相看看,默默拉开跟身边人的距离。
楚禾仰头望天,却被头顶的灯晃了眼。
她捂住自己的眼睛:“路队出事的街上有摄像头吗?”
这座城市的电力系统没瘫痪,公共区域的很多电力设施依旧在通过二十九区拆卸的那座发电厂输送电力运行着。原有跨地区信号传输网络在磁暴中彻底报废,但小范围内只要物理传输线程没被破坏就依然能用。
护卫队立刻分出百十号人去事发地点查看,再沿途寻找收集信号的主机。
其余人纵有满怀心事,也得强迫自己各找地方休息。
谁又能预料明天会遇见怎样的状况呢。
林肆亿鼓捣一宿飞机,快中午时实在顶不住饿才来候机室找楚禾,进门才发现大伙都在这。
他从汇集在一处、队员们谁都没动过的吃食里拿了包饼干,三四块同时往嘴里塞,噎得怎么都咽不下去,喘气直喷饼干渣。
楚禾拧开瓶水给他,算是救了他一条老命。
林肆亿长长吁气:“飞机没问题,咱回去不用两脚走了。”
楚禾“哦”了声,其余人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肆亿搔搔后脑勺:“这么大的消息你们都不在意吗?”
有队员搭话:“你这消息是挺大,可它一点震撼效果都没有。”
见林肆亿满眼问号,齐维生凑过来,蹭走一块饼干的同时给他讲述昨晚发生在路巽身上的一系列匪夷所思事件。
林肆亿:“那个笔记本呢?”
路巽从随身的包里取出笔记本递给他。
林肆亿翻到第一页,轻松的神情便收敛了。
楚禾挑眉:“你看得懂?”
林肆亿摇头,手上翻页的动作却是一刻没停。
他把本子还给路巽,装作想不通的样子站到落地窗前望着飞机发呆。
楚禾给齐维生使个眼色,俩人偷偷溜过去跟林肆亿汇合。
窗户上映出林肆亿愈发难看的脸色:“那是星际救援队的加密文字。”
齐维生:“星际救援队?是不是经常能在新闻上看到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