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没意识到这一行为有多么亲昵,多么撩拨人。
云深想起不久前和陈磊在露台上的对话,关于晚上在哪睡。
他望着少女柔美的侧脸,轮廓玲珑精致,恐怖片阴沉的光影在其上流转,竟也显得温柔缱绻。
云深喉结滑动了下,突然改主意了。
他勾住她作乱的手指,合在掌心,贴到她耳边“贴心”地说:“害怕就直说,干什么一直玩哥哥的手转移注意力?”
温柚:?
他直入主题:“今晚陪你睡觉?”
温柚险些从他怀里跳起来。
她挪得离他远了些,手仍被他勾着解不开,她用手肘轻轻拐了他一下,说:“我一点也不怕。”
“那我怕。”云深把脸皮彻底割下不要,“你陪陪我?”
温柚呼吸紧促,看都不看他一眼:“找你室友陪你。”
云深:“他不行,他有传染病,我今晚不能和他睡。”
“……”温柚可是听见了他们在露台上的对话,当时她还有点小感动,这会儿算是认清,这位哥只在别人面前装清高,在她面前就剩下无耻,撕了冷淡外皮,里头全是坏水。
懒人沙发太软,云深整个人陷进去,爬起来有些费劲,他干脆捉住温柚手腕把她拉回来,不太正经地打量她面容:“脸怎么红成这样?过敏了?”
温柚心说我对你可太过敏了,嘴上闷了半天,挤出三个字:“酒喝的。”
她刚才喝了一罐果啤,酒量差,虽不是因为这个上脸,脑子也确实有点飘。
云深揉了揉她缎匹似的柔顺长发,不再提前面那个话题,兀自站起来,拖着懒散步子,下楼。
温柚有点好奇他去干嘛。
但她还窘着,没跟过去,独自坐在懒人沙发上,手背贴脸降温。
过了约莫一刻钟。
云深端着个陶瓷碗上来,表情淡淡的往温柚面前一搁:“喝了。”
酸甜沁人的水果香气扑面而来,温柚捧住碗,暖意顺着皮肤融进血液,还没喝她就舒服了不少。
“醒酒茶吗?”温柚舀一汤匙喝进去,“哇,好好喝!”
云深漫不经心:“原料太少,不然更好喝。”
厨房里只有几样水果和极少的调料,这么晚了他也不方便去外面买,只能将就着做。
醒酒茶的香味在客厅蔓延开来,几颗脑袋蠢蠢欲动往温柚那儿张望。
云深撩起眼皮扫视过去,不咸不淡道:“厨房还有,自己去盛。”
“竟然还有咱的份,爱了爱了。”
“等等,为什么哥你会下厨啊?感觉好割裂……”
“你不知道深哥家里开饭店的吗?”
“我不知道啊?深哥家里开饭店的吗,哪家饭店啊我要去捧场!”
云深压了压耳朵,懒得理会他们鬼哭狼嚎。
他屈起一条腿坐在温柚旁边,似乎在等她喝完,他拿碗筷下去洗。
那群人去厨房盛了茶水回来,喝过之后嚷的更是激动,都没想到简简单单用水果和蜂蜜做的茶会这么好喝,比店里卖的饮品还要香甜可口。
一时间,贤惠、居家、贴心这样的标签直往云深身上飞,他对此倒是不反感,就是被吵的耳朵烦,等温柚喝完他就带着碗筷下楼了,之后很久没上来。
电影冗长,温柚看得无聊,下楼去找云深。
落地窗前有一条长吧台,云深坐在那边写代码,院中月桂摇曳清香,有细小的飞虫在纱窗外扑腾,像时明时暗的微荧星火。
温柚坐到他身边,捧脸:“哥你忙什么呢?”
“下周要交的作业,马上写完了。”云深看了眼时间,“快零点了,早点回去睡。”温柚歪头,望着吊灯清莹的光线洒在他脸上,将他根根分明的眼睫照得尤其乌黑,骨相优越,轮廓立体深刻却不显匠气,一派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