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爰怔愣,再回神他已经率先往上走了。
她往下看,一楼宴厅不少人都在看这边,沈爰或许能探究他的用意,随后安静跟上。
白色玛丽珍小皮鞋印上他黑色板鞋的足迹,重叠,跟随。
易慎路过祁艺的时候连个正眼都没给:“还有你。”
然后自顾自往二楼的单间走去。
走到祁艺身边的时候,沈爰还很明显地做出个侧身躲避的动作,生怕她一怒之下挠自己,更是要戏谑她一波,小动作里都是娇气的小脾气。
司机叹气,小声提醒祁艺:“阿艺小姐,您差点捅了大篓子。”
……
进了单间,易慎窝进单人沙发,坐姿懒洋洋的,露出松弛的颓靡感,有些性感。
沈爰对陌生且封闭的环境保持警觉,小步踏进来,又回头确定门敞开着随时可以离开,才放心走进去。
视线里,眉眼锋利的男人正在给自己倒水,除了他坐的,右边还有一个小沙发,但是被电脑包和一些杂物占着。
沈爰走过去,把随手扔在上面的电脑包拿起来,规矩放在一边,才归着裙摆坐下。
易慎瞥她一眼。
祁艺走进来,刚要找地方坐,被他一声叫住。
“站着。”
祁艺不知道的是,如果今天她真把沈爰推下楼梯,不仅是法律追责,祁家和沈家将会再次掀起纠纷,那时候,可就不是三两句话能收场的事了。
两个富商家庭因为私仇打起来,不知有多少渔翁,等在后面趁机获利,推倒他们多年稳固的地位。
易慎把倒的这杯水推给身边人,冷眼盯着祁艺:“站好,站直。”
沈爰意外,没想到他还会给别人倒水呢。
看上去脾气这么坏。
不过……她睨着眼前这杯表面还在波荡的水,没动。
普通的水她才不喝,至少要加柠檬,再泡上半个小时出香味,然后用更漂亮的杯子……
沈爰停止思绪,眨眼。
她是不是太娇气了。
“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就一直站着,我今天正闲。”易慎说。
祁艺当然不愿意站着,她今天穿的可是CL红底高跟鞋,“美丽刑具”多站十分钟都能要了命,“我知道错了!哥,是我不对,我不该动手。”
眼神还恶狠狠的,盯着沈爰,像是快把人吃了。
“知道错了,还不跟人家道歉?”他说。
“对不起。”祁艺不情不愿。
他笑了一声:“看来二叔也没教你怎么跟人道歉。”
“指名妹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两家,究竟是什么关系。”
是她家人做错过什么事吗?
易慎有厚度的唇被水湿润,指腹摩挲着玻璃杯的侧壁,像描摹女孩又躲闪又赤诚的眼眸。
半晌,他缓缓开口,用清冽的嗓音,复述品味她的姓名。
“沈爰。”
易慎勾唇,深长意味,告诉她:“我们?”
“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但是不巧,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