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然本想奚落他两句,但对上季无修那双眼睛后,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大部分时候,他在季无修面前都有恃无恐,但偶尔也会像敏感的猫一样,及时觉察到眼前的危险,选择暂时“忍辱负重”。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看,喝了酒的季无修尤其不好招惹。
“你……还不松手吗?”黎然小声问。
季无修深深看了他一眼,总算是松开了他的脚踝。
黎然这次也老实了,窝在被子里安安静静躺着,没敢再拽被子,也没敢再招惹季无修。
俩人刚睡着时,各自都规规矩矩躺在自己那边,但黎然睡着后就开始不老实,三两下就滚到了季无修身边。不仅如此,他还打算把人当抱枕,一脚往对方腰上一搭,将脸毫不客气地埋到了男人胸口。
“老实点。”季无修闷声警告。
“就不老实。”黎然迷迷糊糊道。
“不老实,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不客气一个试试?”黎然不知怎么的,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但他那勇气只发挥到了中途,就被季无修强势地按在了枕头上。
男人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目光带着黎然从未见过的贪婪。
“黎然,我忍你很久了。”季无修说着俯身吻上了他。
黎然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没有反感,稀里糊涂搂着对方的脖颈吻了回去。
后头的发展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丝毫不受理智所控。直到季无修一脸懊恼地看着黎然,恶狠狠地说:“你干的好事,给我踩坏了?”
“啊?”黎然早已进入了状态,却被这荒诞的现实打败,懊恼地骂了一句脏话。随即他睁开眼睛,发觉天已经亮了,而方才那毫无逻辑的情境只是他做的一个绮。梦。
太倒霉了!
梦到和季无修也就罢了,最后竟然还半途而废!
黎然骂骂咧咧坐起身,低头看了一眼,忙又扯过被子盖上,等着身体自行平息。不多时,盥洗室的门被打开,季无修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起这么早?”黎然有些心虚地道。
刚做了个那样的梦,此时面对季无修令他有些别扭。
“不起来也睡不踏实。”季无修目光在他身上一扫:“你小时候睡觉也没这么夸张啊,怎么现在……”
对上黎然无辜的视线后,他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黎然还在想着那个梦,心道昨晚自己没使劲儿踩吧?
“喂,你今天早晨……正常吗?”黎然问他。
“你指的是什么?”季无修不解。
“你,你兄弟正常吗?我没给你踩坏吧?”
季无修:……
黎然见季无修那表情仿佛又想让他当场试试,赶忙起身下了床,不敢再惹是生非。
大概是昨晚那个梦卡在了中途,黎然今天一直有些烦躁,像个遭遇了春天的动物。他活了两世,一次恋爱也没来得及谈,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自己手动解决。可昨晚和季无修住在一起,他没法纾解,只能将那梦中未尽的情绪憋了回去。
“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回去的大巴车上,季无修朝黎然道。
“昨晚没睡好。”黎然往车里侧挪了挪,让自己的身体和季无修隔开了一点距离。
都怪那个梦,他现在看季无修都感觉“眉清目秀”的,烦死了!
他们这日是午饭后回程,到了城里时天色尚早。
黎然没让季无修送自己回家,而是打了车去了自己的公司一趟。
他心里憋了一肚子不痛快,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偏偏这天底下知道自己和季无修协议结婚的人太少了,他无奈只能找到了自己的经纪人岳航。
岳航看着也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人长得还挺顺眼,就是品味挺独特的,手上戴着宝石戒指,耳钉也是老大一颗,上身穿着玫红色的毛衣,配了条紧身裤,放在男人堆里十分“出类拔萃”。
“又出什么事儿了?”岳航关好办公室的门,目光在黎然身上一扫:“啧,怎么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儿?哦,差点忘了你是协议结婚,怪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