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略带嘲讽的语气俨然不是在夸季时予。
“妈,我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听你命令的小孩了,你对我怎样说话都可以,但对她不行。”
季时予拿起架上的古董花瓶,往墙角狠狠一砸,玻璃碎片飞溅,吓得柳语澜肩膀一颤。
“这就当是你送她的了,不过这东西我那儿多得是,也没带回去的必要。”
说完这话,季时予拉着温意欢离开。
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温意欢是真的有点儿被吓到,难怪他公司的员工都那么怕他。
走了两步,季时予转过身看向温意欢,“吓到了?”
温意欢摇摇头,“我倒是有点儿心疼那个古董花瓶,应该要不少钱,还不如拿回家让我卖了。”
“财迷。”
季时予碰下她的鼻尖,“只有我态度坚决,我妈以后才不敢再摆脸色给你看。”
“其实无所谓,反正我又不和她过日子,一天还不知道要见几次。”
“那也不行。”他不想让她受半点委屈,何况还是他家里人带给她的。
楼下依旧热闹,气氛喧哗,并没有人听到楼上的动静。
温意欢跟着季时予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接着就去餐厅吃饭了,除了他们自己家的直系亲属外,其他人都走了。
季时予牵着温意欢,让她坐到了他的右手边,他对温意欢的保护,其他人全都看在眼里,自然不敢怠慢。
男方家里人的态度,通常都取决于那个男人怎么对待他的另一半。
温意欢在这一刻对于这话有了深刻感悟。
“时予这些年都没交女朋友,一心扑在事业上,如今终于要实现成家立业,我提前祝贺你。”
说话的是季时予的三叔,他是一个精明睿智的男人,虽年近四十,却仍未结婚,家里他排行老末,比较受宠,但他也没放纵自己,将旗下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
“谢谢三叔。”季时予与他碰下杯子。
只是紧接着,又有人向他敬酒。
温意欢看着季时予空腹喝了一杯又一杯,不忍地皱眉,她想要阻止他,但眼下这场合俨然是不行,只会被人说没分寸。
季时予被敬了一圈酒以后,认真开口道:“我打算近期和意欢领证,之后再好好筹备婚礼。”
“好好好,你早该结婚了。”季奶奶满口答应,交代季时予,“婚礼可要办得隆重点,给欢欢最好的。”
“会的,奶奶。”
季时予放在桌下的手无声握住温意欢的手。
他掌心滚烫而又火热,温意欢的手却有些凉,他的指腹带着温情去摩擦她的手背,一下一下,如同火焰烧过。
此刻她坐在这里,感觉特别不真实。
原来结婚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只要下定决心,接下来就会水到渠成。
晚饭过后,季时予带着温意欢离开,他喝了酒,回去的路上由温意欢来开车。
上车后,温意欢不放心地看了眼他,“你的胃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季时予摇头,修长的食指按在太阳穴上,“就是头有点儿晕。”
温意欢感觉他家的那些亲戚是在故意灌季时予喝酒,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太合适,好像把人想得太坏,又默默把话咽回去。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小区,温意欢停进车位,转头看一眼季时予,他沐浴在暖色灯光下,黑衬衫随意解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性感又撩人。
每次不经意看到他,她都会被惊艳。
温意欢解开安全带,倾身来到他面前,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下。
她只是突然想亲他,打算浅尝辄止,谁料他猛地伸出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和她来了一记法式深吻。
温意欢的身体几乎是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情到浓时,季时予贴在她的耳边,轻声指挥:“解开扣子,然后拉开拉链……”
温意欢和季时予之间总是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
车内完完全全陷入黑暗,无边无际的像是在墨色的大海上,有一艘孤零零的游船,随海风上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