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个陆怀卿没见过的太监,他进来后向这边看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陆怀卿的错觉,她觉得这个太监看的是她。
“陛下口谕——”
陆怀卿立刻同其他人跪下。
“宣崔应、太子、五皇子和银雀公主觐见,证词证人交由白衣卫暂押。”太监道。
陆怀卿听到其中有她名字,还有瞬间的愣神。
现在的大燕皇帝召见她做什么……他难不成是知道她也在此处?
总不可能皇帝表面将此事交给太子查,实际上他一直都在私下监督吧?
“太子和五殿下请。”太监先给傅葭临两人引路,随即又笑吟吟看向陆怀卿:“公主是女儿身不便与两位殿下同乘马车。”
陆怀卿点头,独自一人上了她的马车。
“五弟在看什么?”太子看傅葭临频频掀开车帘向后看去。
傅葭临将目光从后面的马车移到马车外的风景,淡淡道:“没什么。”
“不必担心陆娘子,白衣卫的人也在附近,没人能伤害她的。”太子含笑调侃。
傅葭临不再否认:“嗯。”
但他还是频频向后面那辆马车看过去。
太子看了心里愈发觉得这个五弟可爱。
这就是年轻人的感情啊,真是一刻都舍不得分开。
陆怀卿并不知道傅葭临在前面看她。
她靠着马车睡得很舒服,就连一直试探她话的太监,她都不爱理。
没办法,这几日她天牢、谢府、五皇子府几头跑早就累得说不出话了。
等马车在宫门前停下,她才半梦半醒下了马车。
她跟着傅葭临几人去了紫宸殿,然后才发现……是在会审。
江心月和崔遐都被押了上来,还有好几个陆怀卿或认识或不认识的官员在吵。
她原以为是负责审理这件案子的人,但听着听着才发现负责审理的官员反而没说话。
吵得不亦乐乎的是两派人,一派以崔尚书为首,反复说江心月有不臣之心;另一派以太子为首,说此事纯属构陷。
当然手里有证据的太子,很快就将崔尚书的人逼问得哑口无言。
但就在皇帝的脸越来越难看时,崔遐突然跪倒:“陛下,就算江心月她没有在修前朝史时以古讽今。但她平日里,也不止一次提到雍州之事,其心可诛!”
“况且……”崔遐越说越乱,此时只想自保,“她师弟与漠北公主……”
“父皇!”傅葭临突然跪下道。
皇帝的视线从崔遐身上,移到这个从不参和朝政,只兢兢业业做好一把刀的儿子身上。
皇帝眯眼:“你也有话要说不成?”
“白衣卫此次本不该搅和进来,只是崔家毕竟是母后母家,且有父皇钦赐的一等公爵牌匾在,寻常人不得擅闯。”傅葭临淬着寒意的眼看向崔遐,话却不停“白衣卫是父皇私属,按律可闯国公府,儿臣才让他们参与此事的。”
皇帝摆手:“此事自然不怪你,你还算是立功了。”
“崔遐你刚才想说什么?”皇帝重新询问崔遐。
崔遐想起刚才傅葭临眼中的警告意味,以及这个人断他手指时的干净利落。
他毫不怀疑,今日他倘若敢拉陆怀卿下水,傅葭临绝不会放过他,更不可能放过崔家。
“没什么。”崔遐摇头,但还是死盯着江心月不放,“陛下,你不能放过这个女人啊,她还是江逾白的徒弟……”
皇帝听到这话眉心微动,起身走下殿来,在江心月面前停下。
“你是江逾白的徒弟。”皇帝语气听不出喜怒。
江心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