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
陆怀卿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傅葭临打断:“所以我说,我知道。”
他知道,但他还是愿意。
只要是陆怀卿要做的事,他就会拼上一切,帮她实现心愿。
陆怀卿愣在原地,像是完全没想到傅葭临会这么说。
“傅葭临,谢谢你。”但她还是摇头,“我还是需要再想想。”
但不过陆怀卿很快就想明白了。
王婉宁还将话告诉给了江家师姐弟,堂姐也知道了谢慈是这一切的主谋。
但是他们都没有请求傅葭临和陆怀卿帮忙,反而在知道真凶后,生怕将二人卷进来。
江蓠和江心月开始盘算江少保剩下的门生故吏,王婉宁也跟他们一起盘算。
太子这几日伤情也好了,他出面向皇帝提出了彻查江逾白的案子。
却未曾想,陛下不仅不同意,还将太子申饬了一顿。
皆因当年江逾白这案子是皇帝派谢相查的。
否定这件案子不仅是否定谢相,更是让皇帝承认自己识人不清,竟害得忠臣有如此潦倒下场。
傅葭临那日围东宫的案子是借“陆珏之死”有疑点,皇帝自然会同意。
但江逾白的死却不同,他的死是皇权的威严相关。
皇帝绝不可能认下此事。
“江蓠,那你们如今是怎么想的?”陆怀卿问。
“自然是先想办法查证据,幸好王娘子手上还有一些王大人查到的证据。”江蓠道。
陆怀卿又听他道:“如今只能想着把事情闹大了。”
而眼下这样的机会还正有一个。
春闱后的曲江会,皇帝和许多大臣以及本次春闱中进士的学子们,都会在曲江宴饮。
这会是个绝佳的将这件事公之于众的机会。
“那若是不成功呢?”陆怀卿又问。
江蓠坚定道:“那就继续找法子。”
陆怀卿听到眼前尚未褪去稚气的江蓠的声音。
她想起了那个前世的他,那个人人畏惧,被世人唾骂的“阉狗”。
但江蓠其实不是墙头草,从一开始倒向傅葭临也好,还是后来倒向谢相,他都只是为了报仇。
只是谢慈那样以慈悲示人的伪君子,想要让他露出利欲熏心的狰狞面目太难了。
陆怀卿默默许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我帮你们。”
江蓠诧异地看向她,随即跑去和他师姐说了这个好消息。
陆怀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这下你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傅葭临在她身旁道。
这几日陆怀卿的眼睑下都有着淤青,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陆怀卿摇头。
“我其实还是有点怕。”陆怀卿道。
傅葭临:“那要放弃吗?”
“但我觉得我还是更勇敢一点。”她又道。
傅葭临看到眼前的人又恢复了坚定而自信的模样。
她看向眼前的傅葭临,故意缓和气氛道:“这次肯定能积很多很多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