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织顺从着乱步的力道,将双手重新放回了身侧。她只觉得乱步还握着自己手腕的掌心滚烫,从手腕处传来的灼热温度几乎能将她灼伤。
但她没有躲。
她只是眨眨眼睛,琥珀色的眼睛里重新出现了乱步最喜欢的那种笑意,“好哦,回去我就要看。”
“那你就等着看乱步大人的表演吧!这可是仅供一人的特别演出!”乱步立刻支棱了起来,一脸得意,看着诗织的样子,就像求夸夸的孩子。
诗织没有夸夸他,而是举起空荡荡的双手——没错,刚刚乱步一个激动,就顺势放开了抓住她的手。诗织问乱步:“怎么突然不继续握着了啊?”
这一次,坏心眼的黑发姑娘,吃肉文海棠废文txt在企饿群依五而尔期无耳把以终于如愿看到了乱步眼神乱飘的样子。
看着乱步左顾右盼,甚至为了躲避自己的视线,最后干脆蹲下身去拿灯,诗织也终于能喘口气了。
她感受着好不容易才平复的心跳,感觉到耳尖的热意也有所消减,这才好受了些。
——这样直白的乱步,谁顶得住啊?反正她金田一诗织不行。
等到两人拿上灯,重新再去研究那副人偶时,刚刚萦绕在两人之间的那种纯情的暧昧气氛已经尽数消失了。
假如侦探社其他人在场的话,大概会争先恐后地给两人按个头什么的。但这里只有诗织和乱步两个人。
于是曾经被太宰评价为“虽然很聪明,但都还小呢”的两个人,真就开始查探起周围的环境来了。
这里是位于船舱底部的一处储物间。储物间相当得大,进去之后还有好几个小门,门上没有任何标志,诗织和乱步虽然还没进到小房间里检查,但两人都猜测门后应当是分门别类地放置了不同种类的藏品。
是的,收藏。
打一进到底部船舱,乱步就笃定地说出了他推测出的内容:这艘船表面是横渡大洋的客船,实际上背地里却在做着走私的生意。由于乘载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这艘船几乎不会被详细检查。哪怕碰上搜查,碍于客人们的身份,也是匆匆略过。而船上的客人们也不会想到,这艘著名富豪名下的船,竟然还会做着这种生意。
“不止如此。”乱步老神在在地说。他指了指被随意放置在房间角落的一幅画说,“在我的‘记忆’中,这幅画是某个家族的私藏。而巧合的是,在我们结婚前的一场私人聚会中,我还在主人家中见到过这幅画。”
诗织点着头,俯身将早先被自己踢走的罐子扶正,又将它的盖子重新盖了回去。
“听起来,这是偷窃、仿造、走私一条龙服务啊。”诗织仿佛没听到乱步话里的“结婚”二字,一脸正气凛然地谴责,“那真是太可恶了!”
乱步:“你就装吧。”
就这种程度而已,你金田一诗织能看在眼里?
诗织继续正色,“你不要凭空污我清白!我正正经经一大学生,还拿过横滨警局好市民见义勇为锦旗。怪盗什么的我才不知道。”
乱步心说不打自招就是你,但他猛然惊觉自己被迫成为了诗织的捧哏。茫然了一瞬,名侦探大人思考了片刻怎么谁跟诗织走在一起都会沦为吐槽役,然后他得出一个结论:
金田一诗织,他乱步大人的青梅,有毒。
江户川乱步于是决定闭嘴。
他是出场费超贵、每次出场还不一定会给出解释的世界第一名侦探,才不要变成无情的吐槽机器!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旁人的情绪变化,诗织疑惑地抬起头,缓缓打出一个“?”。
乱步没搭理她的疑问,难得主动将跑偏的话题又给拽了回来:“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这些收藏品里,究竟是哪一个,又或者哪几个,有问题。”
诗织当即被转移了注意。她疑惑地问:“乱步也看不出来吗?”话语里是对乱步满满的信任。
乱步拔高了声音回答:“那、那种事情,乱步大人当然能看出来了!”说罢,他仿佛怕诗织不相信似的又重复了一遍:“只要出现在名侦探大人的眼前,名侦探就能发现!”
其实话一问出口,诗织就察觉到了不妥。平时再怎么逗乱步也没关系,但关系到社长告诉他的“乱步拥有异能”这件事,确实不该被熟知内情的她提起。尤其是现在,她和乱步应该是处于由某种特殊能力构成的异空间中。乱步熟悉的一切都不存在,不管是会帮他交际的侦探社社员,还是知道他能力会相信他的警员,亦或是那副社长给他的“能力开关”黑框眼镜。
说起异空间,好像咒术界那边有个说法叫领域,魔术师那边又叫什么固有结界来着?她思维一下子跑远,开始琢磨自己的异能力是不是用他们的话也能解释得通……等等,她好像一下子又想太多了。
回过神来,诗织看着乱步的模样,最终选择顺从自己本心地夸夸他:“不愧是乱步,那就拜托啦。”
她用那双浅褐色的眼睛看着乱步,目光中依然满是信任,丝毫没有因为乱步刚刚那番听起来颇有些外强中干的话改变想法的意思。
“说起来,这还是我上大学之后,乱步和我一起完成的第一个委托吧?作为纪念,等我们一起出去之后,就去我朋友推荐的甜点店庆祝一下吧。”
“放心,社长也会同意的。”
说罢,诗织朝乱步眨了眨眼睛。
她对乱步能解决事件这一点抱有相当的自信,对乱步会被她成功顺毛这件事也不带丝毫迟疑。
果然,乱步笑了。
那张和同龄人相比起来要稚嫩的娃娃脸上满是自信,浑身上下也散发着澎湃的少年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