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还是回金陵,我可以辞官回金陵,我们一道开书院,就如同祖父祖母,你教男学生?,你开女学,好不好?”
沈彦牵过她的?手,“从前我待你冷淡,那是因为我的?志向是肃清朝纲,萧默一党树大根深。我一直都在挣扎徘徊,想靠近你,又怕牵连你我不敢碰你,你体弱,我想调理好你的?身体,我不敢与你生?子,怕你和孩子都遭我牵连,我是这?样的?性子,我根本赢不了萧默,如今知道他的?身份,我也知道自己?不自量力,我们去金陵、去幽州,随便?去何处,离开这?一切,过轻松自在的?日子好不好?!”
他情深意切,字字句句。
郁阙自少年与他相识,她爱慕他,目光永远追随他,可是他一直都很遥远,远得如天上皓月,只这?一刻,他与她说了真心话?。
郁阙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他所描绘的?未来,明明是她喜欢的?啊
郁阙:“我不能确定,你能不能让我冷静一段时日”
“好。”沈彦温和道,“是我太心急了。”
两人一道用了晚膳,饭桌上静悄悄的?,平静之中难得透着一份温馨。晚膳过后,沈彦不要侍女动手,而是自行收拾餐桌洗碗,就如同他们在幽州那时一样,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
最后沈彦擦干双手,准备回府。
郁阙送他到门口,离别之前,沈彦忽问?她,“你对萧默是怎样的?感情?”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着实吓到了她。
“稚鸾,你说了这?么?多拒绝我的?理由,究竟是因为心中有坎,还是因为你心里对他、”
“我没有!”她急于?否认,只是太急,以至于?这?三个字仿佛是她说给自己?听的?。
沈彦身姿颀长,一袭黛色长袍,眉目温润,这?还是在幽州时,她去裁缝铺给他制的?旧衣,他就立在她面?前。
静静地?看?着她。
“那便?、是我多虑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沈彦转身离开了巷子。
郁阙无力地?靠到门框上,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巷子口。
她对下那个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没有!他那么?卑劣可恶!她怎么?可能还有眷恋?
***
又半个月之后,太子妃在东宫摆宴,同时宴请了沈彦与郁阙。
沈彦:“太子的?意思是要你我以夫妻的?名?义出席,好堵住悠悠众口,你可愿?”
郁阙踟蹰片刻后应下,“我会出席东宫宴请,不能总躲在家里不见人。”
沈彦送了她一身茶白色薄绡裙裳与一副珍珠头面?。
宴会设在午后,郁阙当日梳妆打扮,穿了沈彦送的?衣裳,从首饰当中挑选了一副珍珠耳坠,如此打扮既素净又端庄。
宴会当日,郁阙与沈彦抵达东宫,东宫正热闹喧嚣。
一道拜见过太子太子妃,沈彦便?随太子离开了,只留郁阙独自一人。
太子太子所住的?景阳宫气派富丽,院中亭台楼阁,女眷们大多坐在亭中纳凉说笑?。
郁阙随太子妃经过曲桥,步入亭中,“沈御史夫人来了,我领她过来,大家也好认识认识。”
女眷之中,郁阙陌生?熟悉的?面?孔都有。
最最熟悉的?当属从前的?同窗,季欢。
等太子妃一走,季欢便?道,“哎呀,一会儿萧相夫人,一会儿御史夫人,朝秦暮楚,下一回也不知道又是谁的?夫人了。”
郁阙的?事早已经在权贵之中传了又传。
季欢此话?一出,周遭的?人都猜到了郁阙的?身份,原来她就是那个失了名?节清白的?御史夫人呐。
边上另外一位年轻贵妇人道,“也不知道沈御史如何忍耐的?,竟还与这?样的?女子复婚。”
季欢:“人家有的?是本事,你我学不来的?。”
郁阙静静立在亭中,来之前便?已经知道是何等情形,但她已不似从前那般任人拿捏。
她微微笑?道,“侍郎夫人许久未见,我还记得你当年在我家求学时,态度还是十分恭敬的?。没想到如今说话?竟如此刻薄,若我祖母泉下有知,必定会伤心不已。”
“你!”季欢气结,“哼,若女夫子泉下有知,该不认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孙女了!”
郁阙:“你从何处得知我水性杨花?夫人这?是趴在我卧房窗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