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夜风从没有关严的窗户吹进来,窗帘拂动。现在已是深夜,一室昏暗寂静。
刚才还是一个梦吗?他竟然做了个梦中梦。虞音掐了下手心,疼,这回是现实了吧。
躺在床上发了片刻呆,他突然觉得很饿很饿,饿到前胸贴后背。
虞音爬了起来,摸黑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罐牛奶、半袋子切片面包和蓝莓果酱,用微波炉热了一下。
一回头,在卧室到客厅的走廊上站着一道人影。江夜笑着说:“老婆饿啦,还以为大半夜的家里钻进来一只小耗子。”
虞音已经很小心不发出声响了,他都不睡觉的吗?
“你回屋待着,别出来。”“小耗子”凶凶地说。
“诶?好吧。”江夜听话地回到他自己卧室了。
虞音喝了牛奶,啃了几片涂抹果酱的面包,把自己喂饱了。然后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没换睡衣睡裤,换的是一套正装。他对着穿衣镜看了一眼,很有职场精英范。
虞音离开自己房间,站在走廊上,敲了敲隔壁的房门。没有开灯,窝在小卧室靠窗的书桌前的江夜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来,在旋转座椅上转过身,望向走进来的他。
“老婆有事要出去吗?”穿得这么正式。
虞音看着他说话时一张一合的浅色嘴唇。在梦里,含过自己的……
可能是脑子真的坏掉了吧,当了这么多年的正常人终于坏掉了。虞音心想,自己等下会比梦里温柔一点的。
“过来。”他说。
他注视着听话地走到自己面前的江夜,撕扯开男人轻薄的真丝睡衣,几粒扣子崩落,将锁骨以外的部分也全都袒。露在空气中。炽热的视线在搭在胸口的黑色皮绳上停顿了一秒,将皮绳解下来,抓在手里。
也许是因为江夜之前洗澡没取下的缘故,那根皮绳上带着一点点潮气。在他解下的时候,指腹所触碰到的皮肤下意识地绷紧了,又随即松弛下来。
“你都脱了。”虞音命令。
他穿得齐齐整整,眼也不眨地凝视着江夜在他面前脱到一。丝。不挂。他抓住江夜的两只手,用那根细窄的皮绳把江夜的手腕在背后捆在一起。
皮绳和梦里所梦见的一样结实。就是短了点,没办法再多缠上几圈。
“这是对你擅自行动的惩罚,让你用身体记住,以后别再丢下我。”虞音说,“今晚罚过了,只要你别再犯同样的错,我就不生气了。”
他推了一下,把江夜按倒在床上。自己解开了腰间的皮带,上身还是一副端庄整齐的模样。
跪坐着,坐了上去。
之前在浴室里他已经自己扩过了,没有很吃力。
“老婆这次是真的吗?不生气了?”江夜神色柔软地笑着。想要搂住他的腰,无奈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只能注视着他的举动。
“嗯,真的。”
虞音无端想道,这一幕或许就像是无耻的酒店总经理正在潜规则一个新人迎宾……
他逐渐情动,体力却不堪支撑。
双腿开始酸软、颤抖,汗水滴落,打湿了正装衬衫,衣料半透明地贴在胸口的皮肤上。
他在惩罚江夜,也惩罚到了自己。他还没能满足,江夜也在受着折磨。
驯服地躺在他身下的男人突然间挣脱了束缚,坐起身来,有力的双手扣住他的腰,接替了他已经脱力的身体。
虞音发出短促的惊呼,很快就意识模糊起来。
江夜把他抱起来,亲吻着他,在走动间抱到窗边。微风掀起窗帘一角,他在朦胧中突然意识到,他的上半身还是好好地穿着衣服的,稍稍放心下来,随即又涌出更多的羞耻。
在剧烈的刺激中,直到昏死过去。
虞音醒来的时候,明媚的阳光已经晒到了床上。看起来是大中午了。
他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身体被清洁过了,在清爽里带着一种懒洋洋的餍足。
虞音翻了个身,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在看到日期时怔住了。
他最后一次有明确记忆的时间,是14号傍晚去江夜订的餐厅吃饭,观看了无人机表演,现在却是16号的中午。
难道前天夜里他和江夜做得太激烈,一觉睡过了15号,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还要多?
——还是说,第一个在浴室里的梦,其实……并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