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道:“待事情结束,世子会将一切告诉公主的。”
又是这样的话,李见素叹了口气,“那他是真的要同李深造反码?”
“公主见谅,属下不能说。”如意还是没有松口。
李见素知道多半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便不再说话。
倒是如意,又主动与她道:“再行一段路我们便能出去,待将公主送去安全的地方后,属下还有要事要做。”
“你要离开?”李见素道。
白芨也跟着询问:“那我们怎么办?”
如意道:“一会儿去的地方会有人接应我们,他们各个武艺高强,公主不必忧心安危。”
“好。”李见素应声的同时,却在白芨手心处挠了两下,白芨不知这是何意,可显然反应过来,李见素另有打算。
李见素慢慢将白芨的手松开,白芨害怕摔倒,便只拉住了她宽大的衣袖。
又走了一段路,眼前终是看到了光亮。
可李见素却不知怎地,忽然脚下一滑,如意连忙去拉,都没能拉住,便见她摔坐在地,疼得闷哼了一声。
如意与白芨弯身扶她。
李见素去揽如意肩膀的时候,在她后颈不重不轻按了一下,如意没有任何感觉,扶起她便朝外走。
然走了两步,眼看密道愈发明亮,如意脑中却忽然生出眩晕感,整个身子朝着墙壁的位置靠去。
这次换李见素将她揽住,白芨也立即上前帮忙,两人将如意缓缓扶坐在地。
“属下还有要事……耽搁不得……”此时的如意明显已经反应过来,方才的李见素是在做戏。
李见素宽慰道:“我知道,我没有将你穴位封死,只是刺了一下风府,待半个时辰之后,你便能恢复。”
她在如意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便起身带着白芨朝那光亮处走去。
今年的除夕,长安城南北的氛围极为割裂。
皇城在长安以北,而京中权贵也多居于北侧,便是皇帝下令不必避讳,要与百姓同乐,可真正到了除夕这日,但凡身戴官职者,也不敢在外大肆欢庆,合上府门如何,便不得而知。
而城南百姓居多,忙了整整一年,终于在今日与家人团聚,自是要上街好好热闹一番。
“我怎么瞧着今日城南比往年的人多?”一名坊卫巡逻时,看着满街道乌泱泱的人群,咋舌道。
他身旁另一坊卫,也累得捶着肩头,抱怨道:“可不是么,这人一多便容易生事,我这一个早上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两人正在闲聊,那边便传来几人争执的声音,似是因为其中一人踩了另一人的脚,那人还拒不道歉,两人便扭打起来,却又不慎撞倒了旁人,到了最后,便成混战。
今日这种事极多,各处坊卫的人手明显不够,南衙那边连金吾卫都要招架不住,便又从皇城往城南调派人手。
这会儿倒是庆幸今日没有宫宴,不然宫中再一忙碌,人手定会更加紧张。
戌时三刻,长安的天色已经彻底黑透。
朱雀大街上,百姓齐聚,那足有三层楼阁之高的火树就在朱雀门外。
守城的侍卫看到那片攒动的人头,都不免感慨今年除夕怎会这般多人,然更多的还是期待观看即将绽放的火树。
延喜门外,停下来一辆马车。
守城侍卫上前询问,马车中递来一块令牌,侍卫看了一眼,连忙小跑到城门处,将令牌盛给一名禁军副率。
见是长公主的令牌,那副率大步朝马车走来。
按照皇城规矩,便是长公主回宫,也得例行检查,尤其此时已经天黑,长公主又未得宫中召见,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敢问长公主为何今晚忽然回宫?”那副率行完礼后,便开始寻问。
长公主道:“前些日子圣上染病,本宫便特地求净玄道长为圣上炼制仙丹,如今仙丹已经炼成,自然要立刻回宫献上。”
那副率朝侍卫招了招手,便有两人围着马车查验,他也撩开车帘,举着火把望着车中那三位身着道袍之人,单看那身材便知,皆是女子,可还是要按照规矩来盘问:“她们为何人?”
长公主道:“这是青山观的三位道长,今日与我一同入宫,便是要为圣上诵经祈福。”
“为何要在此刻入宫祈福?”那副率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