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到半路,徐婵就看见无数御林军及顺天府尹衙差拿着画像正在找人,但凡经过的马车,路人全部要求盘查。
徐婵长叹一口气,心里更加确定李烨的身份。
能同时调动御林军和顺天府尹人手的,且在这么短时间内就画出福儿画像的,除了一国之君,还有谁有这么强大的号召力。
连着三日,徐婵都在府里焦急等待消息,直到第四日,曹德贵匆匆回来。
徐婵连忙迎出去,院子里见到急促而来的胖身影。
“贵总管,可是福儿找到了?”
曹德贵给她行了一个礼:“已经找到了,只是如今福儿姑娘身受重伤,已经送回去医治了,主子爷知道您担忧福儿姑娘安危,特意遣奴才过来向您禀报。”
徐婵心里咯噔一下:“在哪里找到的,怎么会身受重伤?是伤到了哪里?”
曹德贵叹气:“福儿姑娘被歹人用糖葫芦哄走绑架,福儿姑娘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绑进一间地窖里,她拼死想要离开,剧烈挣扎之下后脑勺撞到了桌角,如今昏迷不醒,主子爷十分担忧福儿姑娘安危,所以才没亲自来向徐小姐辞行。”
徐婵担忧不已,撞到了后脑勺,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曹德贵看出徐小姐情绪,安慰道:“主子爷已请了宫中数名医术高明的御医,定会治好福儿姑娘的,徐小姐无需担心。”
徐婵点头:“福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
“徐小姐,主子爷那边没趁手的人伺候,奴才得赶紧回去复命了。”
“好,劳烦贵总管跑一趟了。”
曹德贵施了一礼,转身快速离去。
徐婵重重叹了口气,心里担忧福儿,可她的身份注定见不到福儿,也只能在这里祈祷她没事。
皇宫,福安殿。
福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十几名太医在屋子里束手无策,太后坐在床前哭成了个泪人,李烨站在一旁愁眉紧锁。
“一群废物,公主只是撞破了后脑勺,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朕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若是医治不好公主,你们所有人都得陪葬。”
太后恶狠狠瞪着跪在地上的陆鸣笙:“皇帝何必把气撒在别人身上,依哀家看,最该惩罚的是那陆太医,把公主带出去,竟然不看好她,简直罪该万死。”
陆鸣笙此时愧疚填满心间,太后说什么他都没有异议:“启禀太后陛下,陆鸣笙会想办法治好公主,若是公主有失,陆鸣笙愿意为公主陪葬。”
若不是他,福儿也不会走丢,更不会被歹人掳走,都是他的过失,他死不足惜。
李烨劝太后:“母后,此事要怪就怪儿子,是儿子把福儿带出去的,也是儿子没把福儿看好,这首要之责是儿子的疏忽”
太后气的要喷火。
陆鸣笙连忙道:“陛下,此事错在微臣,全是微臣的错,您不必再说了。”
他知道万岁爷是在为他脱罪,可这种节骨眼上,只会惹怒太后。
太后怎么会看不出来,马上就要发作,陆鸣笙在这时又开口道:“太后,陛下,可容微臣一试,微臣或许还有一法可救公主。”
太后不信任他:“哀家承认你于妇科一道有些本事,但哀家怎么不知你连脑袋都会治了?”
若福儿被他越治越差,她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陆鸣笙斗胆:“启禀太后,如今十几名太医院最厉害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公主情况十分严峻,若微臣救治,也许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若是不让微臣救治,就连那最后的机会都没了。微臣还是之前那句话,若是公主有个万一,微臣愿意给公主陪葬,微臣拿人头担保。”
太后还是不信任他,对他的印象着实算不得好。
李烨深吸一口气,轻抚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郑重问陆鸣笙:“你当真有把握?”
陆鸣笙摇头:“微臣没有把握,如今也只能尽力一试,以银针把公主脑里淤血试着排出,公主才有醒转的可能。”
公主之所以昏迷不醒,就是因为脑里有太多淤血。
其他太医闻言,皆叹气,公主之伤太过严重,以普通银针很难排出淤血,除非是会那传说中的飞针十八式。
“好,朕就信你一回。”李烨道:“还请母后成全。”
太后见皇帝都这般说了,恶狠狠瞪着陆鸣笙:“若是不能救醒公主,你必定为她陪葬。”
陆鸣笙行礼:“臣遵旨。”随即起身打开药箱,拿出一套银针:“公主寝殿无需人多,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李烨点头,直接把所有太医全部轰出去,又对太后道:“母后,关心则乱,您在福儿身边守了许久了,着实辛苦,现在下去歇息一会儿吧,儿子在这里替您守着。”
太后有些舍不得,李烨道:“母后,您疼爱福儿,必然见不了福儿施针的场面,与其在这里看着难受,还不如先去歇息,放心吧,儿子会一直在这里守着的,如有消息,必定第一时间通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