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适矢口否认:“不可能!”
才说完就见面前之人从怀中拿出一枚小小的香囊,打开后倒了一朵小小的珠花在手心上,送到自己面前。
不是自己遗失的那朵紫色珠花又是什么?
谢意适冷笑,“此等珠花遍地都是,难道戴过这个样?式珠花的姑娘都与殿下定?情了不成?”
“自然不是,你也说了,定?情信物,不能只是一方有。”
谢意适改口:“那也是殿下您弄错了,我的珠花好生收在自己的妆奁里,您这朵不是我的。”
傅成今也有准备,不急不缓道:“那日你进宫时?头?上戴的是五朵珠花,离宫时?却只剩四朵,有多人可证。”
谢意适:“……”
她目光一动,快速出手抓向?傅成今手上的珠花,后者也不收回,任她取走,末了等她将珠花远远地扔出去?,才道:“你知道的,只是扔掉一朵遍地都是的珠花,没用。”
“谢意适,你上午说了想嫁给我的。”
谢意适再次深呼吸,胸口剧烈起伏,压抑的情绪濒临爆发。
“殿下,我还说过不想嫁给太子!”
“那是基于你信那本?莫名其妙的破书总结出的结论!”
傅成今忽地朝前逼近,谢意适下意识后退,一步退,步步退,直到后背抵住马车,再无可退。
男声冷冽强势:“你想嫁西南王,不就是想利用西南王的权势为自己加码,让别有用心之人不敢动你?如果可以你还想利用西南王的权势找出幕后真凶,再行反击不是吗?”
他再上前一步,两人之间只剩不到一臂的距离。
微弱的光线下,年轻太子乌发垂落,眼眸沉沉。
“你分明?只是借势,为何西南王妃可以,太子妃就不行?”
谢意适紧紧贴着马车,嘴唇刚刚动了一下,被他抢白。
“别再说我会与柳太尉的女?儿如何,现?在的情况是只要你点头?你就是我的太子妃而?不是什么柳轻羽!谢意适,西南王不如我,你想对?幕后真凶予以反击更?该嫁我!”
他太强势,太咄咄逼人了。
谢意适咬牙开口:“可死过一回的人是我!太子殿下,上一世我死得莫名其妙好不甘心,我不想自己的人生再被剧情裹挟……”
“那我呢?”傅成今反问,言辞犀利,“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我真是书中之人,你想改变命运,为何我便非要如同那书中所写,和柳太尉的女?儿纠缠不清?明?明?我和她素不相识,为何一定?要将我与她捆绑?你好不讲道理!”
谢意适哑口无言。
自重生起,她便默认太子和柳轻羽这对?主角必定?会按书中写得走下去?,哪怕剧情早已?出现?偏离,也对?此深信不疑,直到此时?被傅成今质问,才察觉所有人都是有选择权的,不单单是她一个人有。
书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
两人挨得极近,谢意适眼神中的变化没有逃过傅成今的眼睛,提起的心稍稍放下。
无声对?峙片刻,谢意适幽幽开口:“好,刚才的话我收回,算我无理。但是殿下,你为何非要娶我呢?”
刚刚放下的心啪叽摔在地上,扁了。
傅成今抿紧双唇,粗鲁地抽走谢意适手里的荷包,将平安扣倒出,扶着她的头?一下就把?平安扣挂到她的脖子上。
微凉的玉石滑进衣领,惊得谢意适浑身一抖。
“你向?佛祖发过誓的。”
明?明?是在回避问题,傅成今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你辜负了我,就得让我称心如意。”
谢意适从未见过比他还会断章取义歪曲事实的人,差点气笑了。
她顾忌着身份,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没计较是他故意碰瓷西南王,还让他真把?自己当受害人了是吧?
不等她重新掰扯整件事情经过,却见傅成今一步退开,吩咐道:“送谢姑娘回府,该用晚膳了。”
谢意适伸手,指尖堪堪碰到他的衣角便落了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翻身上马。
雪白的马匹朝来路迈出几步,又被御马之人扯住缰绳调转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