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内空空,没有?任何回?应,看样子是真消失了。
面对着好不容易换来的自由身,江黎声在开心的同时,还有?一种抵达终点,再无目的的惆怅感。
“小江,有?人来看你了。”
江黎声回?过神?,扭头看了过去。
护士推车过来帮她换药,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体型挺括,似乎消瘦了一点。
她眨眨眼,笑着挥手:“嗨~”
江黎声现在的样子说不上好看,脖子因为骨折而固定?着不得动弹,身上还插了些管子,因将?将?苏醒,脸上的苍白也并未褪去。
霍砚拉开椅子坐下:“好些了?”
江黎声说:“好多了。”看他眼神?中疲意明显,想到昏迷前的那声声嘶力竭的死后,忍不住打趣,“叔,你是不是吓坏了?”
霍砚不语,抬起眼皮,瞳孔黑而深邃。
江黎声心里头一个咯噔,隐约觉得不好,笑容也旋即僵住。
“霍白和我说了些事。”
果然。
他是知?道了。
江黎声也懒得装,整个身体放松下来,软趴趴地窝在病床上,“哦。”她问,“所以呢?兴师问罪来了?觉得我卑劣,还是不如你想得那样天真?”
霍砚笑了下:“霍白虽然是我侄子,但我不会为他的人生负责到底。先前我给过他机会,如今沦落到这种局面,也是他自己选的,就算你不刻意激怒,他还是会那样做。”
江黎声沉默。
醒来后,失去系统管制的记忆重?新?回?到江黎声的脑海。
霍砚说得没错。
在原著里,霍山才?是撞向霍砚的那个人,霍砚的死一直萦绕在霍白心头。也许是为了不让男主继续苛责自己,于是作者又把男主父母的死亡怪在了霍砚头上。
再后来,他疯狂报复起霍砚身边的人。
——纯纯一个疯子。
“叫我过来暖房,刻意在暖房前一天与霍白相见,然后就是第二天的车祸。”霍砚向来直言不讳,“我不认为你会为了别人付出?自己的生命,与其说是救我;更像是故意让霍白杀你。”
霍砚目光逼迫,字字清晰,其中的敏锐让江黎声一阵心惊肉跳。
“可?是如果只是为了送霍白进监狱,这样做未免得不偿失;你又并不是一个随意践踏自己生命的人。”他问,“江黎声,我想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江黎声喉咙发干,半天嗓音涩哑:“我记得你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霍砚点头:“在你没有?把自己弄到重?症监护室之前,我是。”
江黎声:“……”
江黎声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这些事过于匪夷所思?了。
值得承认的是,她的确对霍砚抱有?那么一丝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愧疚;更多的还是——叔实在太?有?实力了,她确实舍弃不了逢年过节的大大红包,和他动不动送过来的纯金礼物。
没错,她就是一个肤浅的,爱慕虚荣的女人。
“我说出?来的话,你可?能不信。”
霍砚微一沉思?,“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抱有?成?见吗?”
江黎声:“?”
霍叔一本正?经:“觉得我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节奏什么的。”
江黎声眼皮子重?重?一跳,半天挤出?一句话:“您可?真幽默。”
不过告诉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