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从前变化许多。
莫非时亦尘从前并非如今这样?
但对于这句试探,时亦尘的回答仍然平淡:“是吗。”
俞春新又是轻笑,回身时,眼中的犀利已经不见:“师弟可还记得,幼时你偷吃师尊一粒丹丸,却因药性凶猛,险些伤及根本,从那时起,你便对丹药敬而远之,不想如今也对炼药颇有心得了。”
孤云微又看向时亦尘。
对丹药敬而远之?
看时亦尘炼药的手法,可称作登峰造极,绝非一朝一夕可以练就。
不过,俞春新的言外之意,时亦尘从前并未修习炼丹术?
“陈年旧事,我已记不清了。”
俞春新还想再问。
时亦尘打断了他:“域主前来灵山,所为何事?”
“瞧我,忘了正事。”
俞春新面色不改,想起什么似的,翻手取出一个乾坤袋,放在手边案上,“虽说师弟不在意这白泽机缘,可雪宁受之有愧,前来问我,我自然也不能当作理所应当,知道如今师弟长于炼丹,这些灵草宝药,便算作我的一点心意。”
时亦尘不置可否:“有劳。”
见状,俞春新也没久留。
只是离开前,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回身问:“对了师弟,下月便是大师兄忌辰,你记得去上一柱清香。”
时亦尘道:“嗯。”
俞春新笑了笑,继续走向门外。
孤云微清晰看见,他脸上的笑容顷刻化为乌有,眼神阴沉。
没多久,流光远去。
“下来吧。”
孤云微一顿。
他低头再看进缝隙,时亦尘坐在原位,方才的话仿佛是他的错觉。
但见下一刻,时亦尘抬手轻招,他腰间一重,径直从房顶坠了下去——
孤云微的狐尾在空中划过,身形略作调整,踏空一步,落进萧沉怀里。
萧沉说:“出来做什么?”
孤云微抬头看他的眼睛,又埋首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长老。”
门外有执事进来。
宽大的袖摆遮盖在身上,带着属于时亦尘的体温,孤云微听着耳边的心跳声,缓缓闭上眼睛。
俞春新今日试探时亦尘,语中深意,时亦尘与以往变化良多。
然若仅仅变化,必定无关紧要,俞春新也无需如此惺惺作态。
除非——
孤云微在阴影里睁眼。
除非时亦尘与他一般,并非真的天泑中人。
—
太启宫。
主殿。
见俞春新回来,孔长炳迎上前去:“域主,如何?”
俞春新脸色不算好看:“八成把握,他并非亦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