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侥幸活了下来。”
“你好像……没有很惊讶?”沈昔一直在观察江序洲的反应,并没有在他脸上到惊讶,让他有些惋惜。
“我在东二环看到孙桂英撞人,是你和沈阿姨商量好的吧?”
林培鑫说程晋能够那么及时赶到,是因为有人通风报信。
而那个给他们报信的福利院院长,就是沈昔的母亲。
加上他亲眼看到孙桂英撞人的事件实在是太过巧合,为此他不免多了个心眼。
他想过沈院长可能和审判者组织有些许关联,却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沈昔。
“是,我知道他们有计划要撞死廖万虎,但我不能直接去干预,只能想办法通知你们到现场。”
沈昔完全不打算再隐瞒下去,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如果我去联系你们,一定会引起组织的人怀疑,剩下的事情就没办再继续下去,所以我只能联系我妈。”
何似苦笑:“我没想到她会用主动滚下楼,让福利院的人以没有人帮忙这个理由把你找过去。”
理由虽然合理,但也平白受了无妄之灾,更糟糕的是人也没救下来,廖万虎还是死了。
“你的读书会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明栖一直很想问这个问题。
读书分整体的氛围非常怪异且压抑,没办法让那个你相信那一点问题都没有。
“来参加读书会的成员一开始都是心理状态不健康的人,分享分享自己的苦闷,倾听别人的故事。”
“后来我偶然联系上了其中一个八年前案件的受害者家属,他们大多因为孩子的失踪心理产生了问题,我就想着利用读书会的方式,帮那些已经死亡的同学安抚一下他们家属。”
“前不久发现有人情况不对,调查下去才知道审判者组织盯上了他们,并且在计划着什么。”
阮明栖问道:“你一开始发现不对劲后,为什么不联系警察?”
“我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更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些什么。”何似说,“等校车失踪案发生后,我才意识到他们的问题,这一点我很抱歉。”
何似一步晚了,已经造成无法挽救的结果,所以他只能努力的追赶,甚至不惜以身入局,加入审判者,参与其中去得知计划,同时暗中给阮明栖他们递消息。
“真正的何似呢?”江序洲沉默了许久,才问出这一个问题。
“死了。”沈昔说,“我从警局出来那天,你们跟追来看到的公墓,埋着的人根本就不是何似的爷爷,是真正的何似。”
“八年前我能活着跑出来,是何苗救了我。”沈昔说,“何苗、何似的接连出事,让何家父母备受打击,我去到他们家里时,何苗的母亲精神出了问题,父亲也高位截瘫,一家三口生存都有问题。”
“所以你以何似的身份,留在了何家?”阮明栖问。
何似点头:“是。”
“你没想过要告诉你母亲你还活着的事情吗?”阮明栖问。
沈昔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和悲伤:“想过,却不能。”
“何家的情况太糟糕了,我不敢表现出有任何想走的想法,否则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一旦他表现出来有想要离开何家的想法,何家父母可能真就要疯了。
出于道义又或者是对何苗的愧疚,他都不能离开何家,他就这样用何似的身份生活了八年。
“是他们吗?”江序洲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让阮明栖和沈昔都愣了一下。
很快两人就都反应了过来,沈昔对上他的眼睛:“是。”
“但我能保证,他们没有参与其中。”沈昔眼神坚定,希望江序洲能够相信自己。
从病房出来,阮明栖说想吹吹风,江序洲就推着他到窗户边透气。
“不能因为他说没有参与就放弃调查。”阮明栖说。
“我知道,你们按照规矩办吧。”江序洲吹着风,看着楼下往来的行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