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在他的地盘,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所以被识破后闻广白也丝毫不慌。
“也就是说你只是骗我,其实根本治不好我的伤。”沈南一万分失望。
林与尘看他这样,真不知还说什么。他的重点总是与常人不一样,明明现在是有人要杀他,他还只惦记着自己的伤。
“你说错了,我的确能治好你的伤。你的伤比郑久名的是要难办,但并非没有办法,可我是绝对不可能替你治的。因为这个治疗的方子来自药王谷。沈未然血洗药王谷,屠尽谷中数百人,还放火烧毁了所有的典籍。我怎么可能用药王谷的方子去替他的儿子治伤。”
闻广白冷笑一声,回答了沈南一的问题,眼睛却紧紧盯着林与尘的手,他知道三人中林与尘才是最难对付的。
“你说药王谷有治好气海损伤的秘方?”沈南一愣住了,“不可能,我娘不可能骗我。”
“你娘?”听他说这种奇怪的话,闻广白盯着他的脸仔细端详了片刻,忽然激动地问道:“你娘可是姓姜?”
“我娘名叫姜佑南。”沈南一呆呆地回答道。他看着闻广白的方向,沉浸在这个让他难以接受的消息中,眼中充满了难过和难以置信。
明明在他中毒后,母亲就告诉过他,他这伤无药可治。不管父亲后来给他找了多少名医,寻了多少良药,母亲都未透露过半个字。果然,母亲不只是恨着父亲,同样也恨自己的出生给她带来了屈辱和痛苦。
“你是姜师妹的儿子?”闻广白脸上充满了震惊,然后变成了惊喜,“姜师妹没死?你娘她现在在哪里?
“我娘…她亲手杀了我父亲,然后自杀了。她替药王谷的数百口人报了仇,没有对不起药王谷。”沈南一笑着说出这话,脸却比哭还难看。
说完,他突然捂着左腹弓起身子,脸上露出痛苦难忍的表情。
他身旁的宋祈安第一个发现了不对,连忙扶他问道:”你怎么了?”
林与尘回头看沈南一闭着眼睛痛得满头大汗,朝闻广白厉声质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闻广白也立刻紧张了起来,忙要上前查看沈南一的情况,却被林与尘拦住了。
他着急道:“我什么也没做,你不让我看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了?”
林与尘却还是不放心,怀疑地看着他。
“他是姜师妹之子,我此前是不知道才会这样对你们,现在知道了我怎么会去害他?你再不让开,休怪我动手!”闻广白见沈南一越来越难受,也越来越心急,对着林与尘放出狠话。
林与尘不为所动:“他也是沈未然的儿子,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趁机害他?”
“你们能不能先别吵了,沈兄都快痛死了,他不是百毒不侵吗?怎么会这样?”宋祈安对两人大喊。
沈南一整个人痛得快站不住,宋祈安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重,似乎就快要晕倒了。
闻广白趁着林与尘回头的工夫,运起轻功来到沈南一身旁,一边让宋祈安一起扶着他去床上躺下,一边替他把脉。
可这脉越看他越皱眉。
林与尘紧盯着他的动作,见他如此表现,催促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他脉象显示并无异样。”在看到沈南一的脸色后,这话闻广白自己都不信,但他确实没看出什么问题。
沈南一紧咬着唇,看上去痛苦万分,就这样子,闻广白还说没有问题,林与尘只觉得他是故意的,于是也上前一步搭上了沈南一的手腕。
然后在宋祈安关切的眼神中,他说出了和闻广白一样的答案:“脉象的确没问题。”
“他都这样了,你们还说没问题?!”宋祈安都快被急得要破口大骂了。
“不管了,我先给他止痛。”闻广白毕竟是大夫,知道现在最应该做什么处置。
他转身从床头的药箱中拿出了一套金针,捻着针就要替沈南一扎针。
“你们也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了,再等他就要痛死了。我真要害他现在什么都不做就行了。”知道林与尘他们肯定会阻拦,不等他们说出口,闻广白就先做好了解释。
他的话确有道理,林与尘看着沈南一痛苦的样子,让开了位置让闻广白下针。
闻广白医术果然了得,几针下去,沈南一已经平静了下来。
“刚刚他就在你身边,你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吗?”林与尘转头询问宋祈安。
宋祈安努力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形,最后摇了摇头:“我也没看到,只看到他好像突然受伤一样倒了下来。”
说着说着,宋祈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沈南一的左腹道:“对了,我看到他是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好像就是这。”
俩人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果然,沈南一另一只手现在还垂落在那处。
林与尘拿来沈南一的手,替他解开上身的衣服。在他掀开衣服的那一刻,三人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一条一寸多长的伤疤。伤疤看起来像条蜈蚣落在他腰间,虽然已经愈合很久,但还是有一些的白色的痕迹。
“这是旧伤,按这样看应该已经有十几年了。”闻广白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伤口的确是旧伤,按理说不可能现在还会有那么痛,这让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