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雷多良不耐烦,也没什么好脾气:“老调重弹真没意思。”
他妈也知道他不耐烦谈这个,看到他这样就停了口,看着他这年纪了,哀叹一声命苦,“我知道了,你看中的是哪个?我先去给你打听打听。”看到儿子又要说什么,她急急的开口:“儿子你别急,这要说亲,得要把女方家里看清楚,要是对方家里有一大堆的穷亲戚拖后腿,每个月要你补贴十块八块,聘礼也要什么大件的,那再好的姑娘也是不行的。”
也是这个道理,雷多良这才不说话了,雷母知道儿子这是同意了,“你跟我说说这是哪家的姑娘。”
雷多良:“是上庄生产大队的,叫江景瑜,现在在县城小学当代课老师,据说画画很好,她的画还上过报纸,”
听到这里,雷多良妈的心里就有几分愿意了:“上报纸啊。”这可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我记下了,你等着,我去帮你打听打听,儿子啊,在说亲的时候你可得要收敛着脾气,知道吗?”
“我知道。”雷多良摔门出去:“你别说了,我不是小孩!”
看着他的背影,雷母好脾气的在背后答应:“好好好,妈不说了,这就请人去打听,有消息了我就跟你说。”
——
江明智今天在田里干活,在水田边上的水渠边上发现了一条黄鳝,他眼睛尖手也快,把这条黄鳝的头捏住了,慢慢的从洞穴里拉了出来。
这条黄鳝的个头不小,有他大拇指粗,掂量了一下还挺有分量,够拿回家做一盆菜了。
江明智把它敲晕,用草绳绑了放在帽子里面拿回家。
让人看见了终究还是不太好。
在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他二哥,江明智当时正在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眼角余光看到江明平了,继续目不斜视,当做没看见,这个角度他二哥也看见他了,但同样的他也没有反应。
说起来是兄弟,但是处着就跟陌生人一样。
江乐生直到走过了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和你二哥还是这样僵着啊。”
江明智叹了口气,没说话。
江乐生同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他这个兄弟跟亲兄弟处的平平,其他方面却说得上美满,而他呢,兄弟处的倒是挺好,但是他媳妇跟他妈经常吵,他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
所以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江乐生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也没法说放宽点心,要是他兄弟这样做,他都要呕出血来了,所以他转移了话题。
“哥,改日儿,我让我家的去你家跟嫂子取取经,那酸笋上回我儿子去挖了很多回来做的不好吃,最后都喂了鸡,偏偏你拿过来的怎么也吃不够。”
这酸笋叶红秀确实会做,虽然跟女儿做出来的还差点,但也差不离了,“弟妹要过来取经那自然是没问题的,你这话就外道了,你也说那是你嫂子,什么时候过来提前说一声,免得大家都去外面干活了,人不在。”
江乐生笑了:“好,我先抽空去挖些竹笋。”回头家里就能多一盆菜。
江明智回到家的时候看了看,今天他爸去放牛了,放牛是个轻松的活,爸去了也不会累着。
妈、和媳妇、大儿子被分到一起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他推开门的时候,江景翔正勤快的在鸡舍旁边用挖来的野菜喂鸡。
江明智到最边上的猪舍里看了一下,它已经吃饱了,正懒洋洋的躺在那里直哼哼。
江明智去了厨房,果然女儿在厨房里忙活着。
“今天中午吃什么?”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这个。
江景瑜都习惯了,打开锅盖给他看看。
“今天做了酿苦瓜,酿茄子,酿豆腐。”
如果家里有肉的话,这里面放的馅料都是肉的,但是现在家里没有肉,江景瑜就用糯米代替,糯米的中间包了一枚蒸的透烂的豆子,又香又糯。
江明智:“这糯米你是哪来的,不是吃完了吗?”
江景瑜:“这是我跟白三婶换的。”
江明智点点头:“哦,你跟她换的呀。”
这是菜,饭就是蒸红薯干了,另外还有一盆凉拌野菜,绿油油的,看的有些没胃口。
江明智把黄鳝拿出来,“这个加盆菜。”
乍一看可能会把这条黄鳝看成是一条蛇,江景瑜是认得的,只要仔细观察就不会把两者混淆:“这条黄鳝不小啊。”
江明智脸上有些得意:“我眼睛好,看到了,我先去把这给清理干净。”
江明智很自觉,女儿掌厨,但是能打下手的就会帮忙打下手,女儿又不是在家闲着什么也不干,她画那些稿子,还要备课,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