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衙门岂会因为你的衣衫而把你拒之门外?”梁捕头给自家衙门正名,“去了务必说清姓名和籍贯,所为何事,可记着了?”
“记下了,记下了!”何春花定定神,“村长,那俺先去了。”
“去吧去吧。”村长让她放心,她的洗衣盆,待会让小儿子帮她送回家去。
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何春花这才往村口快步走去。
一路上,想着自己能领到的赏银,看花明媚,看风轻柔。
村长家中,梁捕头并未离开,而是重新坐下,继续与村长谈话,“村长,这何春花平时在村子里都做些什么……”
“她可曾有过再嫁人的念头?”
“平时可喜欢孩童……对村中小辈的态度是怎样的……”
村长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答得口干舌燥,终于转过弯来。
这衙门的人,来送大河的银子,为何净揪着春花的事情问个不停嘞?
何春花坐着张大爷的牛车,紧赶慢赶,只用了两个时辰就赶到衙门处。
她甚少来镇上,更别说衙门了。
现在看着眼前顶两个人高的朱红色大门,何春花心中惴惴,捏着衣角不知道该干什么。
旁边有一个鼓槌,莫不是要去敲鼓吗?
何春花瞅瞅旁边的行人,所有人都脚步匆匆,忙忙碌碌。
算了,试试吧!
何春花脚步一转,就要去捡锤子,准备敲鼓。
刚刚抬起鼓槌,何春花立马被人拦住,回头一看,竟是一个身穿靛青长衣的年轻汉子。
何春花没读过书,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只觉得这个汉子长得俊,有精气神!
“您是下河村的何春花何婶子吧?”年轻汉子轻轻一笑,“在下姓周,婶子叫我小周便成。县令大人特意嘱咐周某等在门前,领您进去呢。”
“真是县令大人说的啊?”何春花攥紧双手,不知作何才好,只能跟在这个年轻汉子身后,脚步慌慌。
这小周,自然就是周自言。
自从他们收到梁捕头飞回来的信后,立马安排了这一出。
王小妞正在衙门里等着何婶子呢。
周自言背着手,走在前头,余光悄悄打量这位何婶子。
之前只从宋卫风口中听过何婶娘的名号,现在总算对上号。
何婶子本名何春花,早亡的相公叫赵大河。
差不多是七八年前吧,朝廷征兵时把赵大河征了去。
结果两年后,赵大河在一次上山剿匪的时候,不幸牺牲。
何春花没再嫁,就守着她和赵大河的小家,慢慢过了这许多年。
此时的何春花一身粗布罗片裙,边角处还有磨损的痕迹,看来日子过的确实拮据。
日子虽苦,何春花却没放弃。
何春花眼角眉梢,都搭理的规规整整,衣衫虽旧,也整洁清爽。
第一眼,周自言对这位何婶子,感觉颇好。
穷没关系,但不能没有志气。
何婶子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她过的虽然普通,却仍旧能把自己拾掇地这般模样,证明她没有放弃。
周自言领着何春花往衙门偏远走。
何春花从没来过衙门,也不知道,就跟着走。
突然,一个捂着脚丫坐在地上哭的小娃娃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娃娃穿着精细的窄袖长褂,脸蛋圆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