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四娘看着手上的火锅单子,擦去额头汗水,笑着收拾今日店里残局。
阿穗坐于家中,一边帮爹娘做活,一边勤奋苦读,她想,周夫子也会支持她读书的吧。】
有的人明晰所有人间大道理,仍割舍不下心中那点道义。
于是选择留在这片土地,继续奋力前行。
【钟知县看着县丞拿过来的案子,揉揉眼睛,“年纪大了,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
县丞道:“这般年纪了,早就该去个富庶地方养老,大人何苦还留在这儿?”
“本县若是走了,赵家病死的牛怎么办?老刘家前些时日还没追回来的月钱怎么办?还有张寡妇家,门前那些小流氓还没有处理……”钟知县像宝贝一样数着镇上的事情,最后笑道,“走不了,走不了啊!这辈子看来是要留在这儿咯……”】
有的人阅览繁华,抛弃繁华,最后守着那点点希望的苗子。
愿以一己之力,供他们向远方出发。
【文山长点起油灯,看着屋内继续学习的学生们道:“好好读书,将来你们也能去京城官学。”
“就像宋学长,王学姐他们那样吗?”年纪还小的学生们纷纷握着毛笔嘻嘻哈哈。
文山长笑着摸摸他们的头,“自然,自然……”】
有的人看透所有,最后保持初心。
急流勇退,不愿做那违背本心的负心人。
【廖为安坐于廖家学堂里,慢慢悠悠讲着手中书籍。
底下子侄小孩,十分不解,“表兄,你为何不去参加科举啊,依你的本事,拿个状元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
“读书只为明理,考不考科举,做不做官,并不重要。”廖为安掀下一页,笑着点点他们的额头,“这世上,有的人热心赤诚,适合做官,有的人精于算计,适合经商,也有的人,身世复杂,矛盾难解,就适合在家里为你们这帮小萝卜头教书。”】
有的人,天命姻缘一线牵,可愿为心中志向,亲手剪短这份情谊。
幸好,幸好,两情相悦时也志同道和,此生唯一道心,能一生相伴,足矣。
【辜鸿文端着酒壶坐到姜南杏身边,“南杏,听说你家中在劝你成亲了。”
“是啊,他们还是坐不住了。”姜南杏擦去唇边酒水,“不过你懂我的,我志不在此。”
“我自然知道,所以……”辜鸿文终于大着胆子说出那句话,“南杏,我知你懂你,也愿与你一同前行,南杏,你我虽无缘分,但我想一直做你身边最至亲之人。哪怕只是国子监同僚。”
姜南杏读懂了辜鸿文的意思,她低头一笑,“辜鸿文,你见我身边的男子,除了你,还有谁?等等,周弟是不算的。”】
有的人以病弱身躯扛起一国之重,不知未来,不知结果,任凭后世如何书写。
此事,只愿以心行事,不留遗憾。
【敬宣帝披着外衫,坐在御书房内,处理白日剩下的文书和奏折。
詹公公实在心疼,忍不住道:“陛下,后半夜了,歇息吧,您的身体熬不住的。”
“趁着朕还能动,得多准备一些事情。”敬宣帝咳嗽了两声,“不然留下一个烂摊子,叫下一个人怎么接手?做的不好,最后伤的还是大庆和百姓,朕可不能做那个千古罪人。”
与此同时,林范集的林府,通政司,翰林院,三法司等各大运转机构,全都亮着明亮的灯光。
即使今天全京城都在为进士们庆贺,他们也如往常一样,皆穿着自己的衣裳,坐于桌案前,处理着手上的公务。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年华老去,方能卸下身上担子,然后把这一国百姓,交到下一任手上。】
有的人一朝成名,不忘昔日旧友。
不管将来要如何走路,只盼身边友人仍在,携手并进,砥砺前行。
【文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坐在对面的顾司文。
顾司文等了许久,终于愿意端着一杯酒过来庆贺这个曾经的死对头,“文昭进士,恭喜你!”
“听说你终于想通,要去参加乡试了。”文昭轻轻碰杯,垂下眼睫,“怎么,若是你愿意,请我过去为你补课也不是不成。”
“你这个臭小子……”顾司文笑。】
有的人踏上不远万里求学路,取他人之长,补己方之短。
所求结果,不过是家国安宁,百姓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