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棍子,你是要杀了你弟弟不成?”
“杀了便杀了,如此擅闯嫡母陵墓不敬长者的人,死了也好。”
“你大胆!我都说了昨晚的事不是你弟弟……”
“父亲以为若真是他擅闯母亲陵墓,还能活得过今天吗?”
容淮安打断他的话,语气平静地陈述。
“如果昨晚是他,我一定会杀了他。
再有下次,不管是他还是他授意手下的人去,我也一定会杀了他。”
“你敢威胁我!”
容侯爷踉跄了两步要倒下去,又被下人扶住。
“送客。”
容淮安面无表情地往屋子里走。
“下次再乱放人进来,你们一并杖八十去容府伺候。”
他进了屋子,咣当一声关了门,落座在椅子上,听着门外那一句句“孽子”“冷血”的话落在耳边,周身气息冰凉,半晌没动,仿佛入定了一般。
“主子。”
又等了一会门外安静下来,下人进来道。
“方才夫人来了,已经将三姨娘带回去禁足,侯爷也被劝回去了,夫人叫了大夫过来,说给您清理伤口。”
容淮安几不可见地点头,伸手扯开袖袍口,顿时那昨晚推搡间被容侯爷亲自拿刀划破的伤口便映入眼帘。
血肉模糊,蓝色的衣袍也被染成了暗红色。
下人顿时不忍地别开眼。
主子这些年过得辛苦,整个容家也就这位续弦夫人不问世事,对他还算好上两分。别的人,侯爷图谋先夫人留给主子的一笔银钱和兵士,姨娘公子们时时刻刻想杀了他好继位。
实在是……
“不必叫大夫了。”
容淮安的声音落在屋内,下人欲要再劝,他却已经合上眼不想多说。
下人安静地退了出去,容淮安依旧坐在那不言不语。
片刻后,下人又折返。
“我说了不用叫大夫……”
“是公主府送来的金疮药。”
容淮安的话说到一半顿住,看着下人将药送进来。
“公主说,让您小心伤口,及时清理。”
想来是看到了他染血的袖袍。
容淮安没说话,眸中的寒意却一寸寸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