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傻姑娘,我若是一直做这个太傅,你便觉得是好事吗?”
谢明蕴抿唇。
其实不是。
她私心里习惯这种生活,但其实她知道容淮安得有更好的仕途。
容淮安看一眼就知道她又想偏了,哭笑不得地敲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我若是一直有这层头衔在,那你便这辈子都是我的学生。
谢明蕴,哪有做先生的跟自己学生在一起的?”
他若是太傅,人前她总要称呼他一句太傅先生。
可他不想做谢明蕴的太傅。
话止于此,谢明蕴呆呆愣愣地被他扯着往前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
先是一喜,继而脸上又红。
“谁要跟你在一起。”
她咬唇嘟囔了一句,却又想通了。
她想一辈子都这样和容淮安做名分上的太傅学生吗?
她好像也是不想的。
思绪回笼,谢明蕴脚步轻快地跟上他的步子。
容淮安嘴角掠过几分笑意。
*
谢明蕴在府中歇了两天,皇宫里的赏赐如流水一般地送了进来。
容府的事闹得整个上京都沸沸扬扬的,听闻那天之后三姨娘就吊死在了屋子里,容家主整日被人戳脊梁骨骂,太后也躲在宫里又开始装病了,谢明蕴倒是好好清闲了几天。
时间一转来到第四天,一大早谢明蕴入了宫。
她记得谢明则跟她说过,很久之前皇后因为什么事整天以泪洗面,生了场病落了个病根,到了冬接春的时候就咳嗽不止,身子比往常要弱一些。
谢明蕴便趁着这两天得闲的时候,用之前在江南她阿娘教她的办法,做了些汤给皇后,是他们江南的土方子,治咳嗽最有效。
做好了汤放在盒子里,谢明蕴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入了宫,转过凉亭,谢明蕴正带着云姑姑往里面走,忽然听见前面的一声惊呼。
“呀,娘娘,是六公主。”
谢明蕴顺着这道声音看过去,瞧见凉亭里坐着一主一仆,那宫女惊呼了一声后发觉自己的失态,顿时闭上嘴跪下请罪。
而坐着的那位衣着华贵,神情清冷,是她入宫有过两面之缘的贵妃娘娘。
谢明哲的母妃。
遇上了自然不可能不打招呼,谢明蕴上前两步到亭子里,弯腰行礼。
“见过贵妃娘娘。”
“公主请起。”
贵妃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十七八岁好年龄的姑娘,身形纤细,容貌昳丽,唇角勾着笑意,神色恍惚了一下,那常年清冷的神色也缓和了几分。
“前几天听说公主受惊,不知可好些了?”
“多谢娘娘关心,已经没大碍了,早两日听母后说娘娘去问过儿臣的情况,这两日忙着也忘记遣人去回娘娘了,儿臣一切安好。”
谢明蕴温声一笑。
贵妃又点头,看向云姑姑手中提着的盒子。
“这是入宫看皇后娘娘?”
“母后每年冬末春初的时候总是咳嗽不止,儿臣曾经在江南知道些土方子,熬了汤给母后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