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却诚惶诚恐地跪下去:“王妃,奴才说错话了。竟叫王妃产生这般联想……”
虞秋烟摆手:“本王妃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王妃有所不知。”管家抹了一把额头,斟酌道,“王爷以前从未来过这边。别说这宅子里除了丫鬟没有旁的女人住进来过,就连这附近除了零落几家农户,也绝没有旁的宅子了。”
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章启一身清白,虞秋烟只好轻轻揭过:“好了,我知道的。”
不同的是,今生的宅院要比前世热闹许多。
丫鬟一字排开,早早就等着她到来,领头的婆子是个生面孔,一见虞秋烟进屋,高高兴兴地将山中的琳琅满目野果子装进瓷碗中,送进来。
虞秋烟随手拿了一个,酸得直眯眼睛。
“奴婢的妹妹也怀孕了,总爱吃这个……兴许王妃不太吃得惯。奴婢去吩咐人给王妃准备晚膳。”
大抵是境况大不相同了,院中一应人都瞧着喜气洋洋。虞秋烟故地重游,竟还不知道山中有着许多果树-
章启多日未曾当过值,这几日正是繁忙。才将虞秋烟送去了别院又马不停蹄赶回京中。
太子晚间因事恰好进了军营一趟,见章启仍在当值,门外也没有人守着,太子径直走到了屋内,却见章启似乎正在出神。
“皇叔怎么处理完了还不回府去陪陪皇嫂。”他纳闷道。
章启并未答话。
太子悄悄过去,往前探了一眼,却见章启手旁放着的纸张上写了数个名字,也不知是在盘算着什么。
“启言?这名字倒是同皇叔您的名有些撞了。”太子纳闷道。
“你也觉得这个名字像本王?”章启立即接过话。
“不过是同皇叔的名讳有些相似罢了。”
“你可知本王的字?”章启忽然出声。
太子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自然知道。皇叔的字是皇爷爷亲自所起,唤作衍卿。”
这几日虞秋烟晚上睡得不大好,总是梦魇,每每梦魇往往唤两个名字。
一个是夫君,另一个是启言。
章启先前也听过这个名字,可那时并未放在心上,只当她是口快说岔了,可这阵子虞秋烟养病在床,每每梦魇,总习惯性循着热源钻进他怀中,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在半梦半醒间,也会唤一声“启言”。
章启难免纳闷。
他对这个名字似乎没什么印象,可虞秋烟喊来却极为熟稔。
太子走了一圈,才发现他皇叔哪里是处理完了军中之事,分明是无心当差。
桌角的折子函件只草草分了类,仍旧在那放着,不见任何批注回复。
他越发稀奇:“皇叔?”
见章启抿嘴好似有些为难,太子福至心灵。
“莫不是同皇嫂有关罢。不若同本宫讲讲,太子妃同皇嫂关系向来要好。”
他挺了挺胸,笑得招摇,“皇叔,女子之间可是会讲许多话的,太子妃又同本宫要好,对本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章启看了他一眼,心下浮动,当即问他可听过此人姓名的。
等章启讲完,太子却有些失望,翻了个白眼:“定是喊错了。皇嫂整日同你在一块儿,还能躲着你去见旁的人不成。皇嫂好不容易才好转过来,你怎么能猜疑她……”
猜疑——
章启还真没有。
他挥了挥手,示意太子闭嘴,太子却根本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