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再去偷点!”
我敲敲车窗,问外面的侍卫,“偷东西?,你可以的吧?”
他迷茫的表情告诉我,设定程序里没有这一项。
宁子珍道:“我擅长。”
我刚要扬手,她又道:“不急。我有话要问你。”
“你快问!”我急迫地?催促她。
然而她又咬唇迟疑。
我只好主动说:“你放心,莫凡没有受刑,他的上任文书完美无瑕,‘莫太太’也消失了,料想,商人那?里不会有什么大?把柄能?拿的住他了。”
她悄悄舒了口气,这才问:“沈如之?找过你了吧?是不是被你们扣押了。”
我将那?晚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遗憾道:“抱歉,我没能?护得住他。但我无意害他,他却要置我于?死地?,甚至差点害死雍亲王!”
她眼中迸发出的盛怒几乎要将我焚化,一只出鞘的匕首也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抵住了我的咽喉。
太热了,连匕首都和体温一样。
“宁子珍,你不是不讲道理的泼妇,这事儿不能?怨我。是沈如之?忘了对你的承诺,辜负你的嘱托,关?键时刻一意孤行。”
片刻后,她抽噎一声,收回?匕首,痛苦道:“是我害了他。”
我只好将冰暂抛脑后,吩咐侍卫立即回?客栈,好让她们尽快重逢。
路上,我试图再问‘莫夫人’信息,她却不再信我,冷漠不言。
雍亲王下令让沈如之?只留一口气,动手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留他一口气。
他现在的状态,介于?活和死之?间,以至于?见到宁子珍的时候,还以为?是临终幻觉,直到宁子珍把他抱在怀里,才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
我没有听他们叙旧情,急切得上去洗了个冷水澡。
晓玲是个寒凉体质,正逢月事,一点儿不觉得热,懒懒躺在床上,还盖着一层纱被。
我去陪她说了会儿话,讲了讲衙门发生的事儿。
她完全?不感兴趣,让我继续说殷素素。
我刚讲到殷素素和丈夫儿子回?到武当派,宁子珍就闯了进来,带着一身血污,凶神恶煞地?要求:“我要带走沈如之?。”
晓玲紧张地?揪住我的衣服。
我拍拍她的手,平静地?看?着宁子珍:“可以。那?你就要一生逃亡,且终生为?匪,再无机会重做良民,更不可能?和莫凡结成人生伴侣。”
她咬牙道:“我不能?不管许如之?。”
我沉默良久,叹息道:“宁子珍,你忘了对顾大?嫂的承诺了吗?狗儿怎么办?许如之?是你的道义?,寡妇村的孤儿寡母难道不是吗?道义?很?重要,但如果?在坚守道义?的时候,失去了自己,失去了幸福感,你的坚守注定不会太久。何况你带走他,是给他错误的希望,会让他余生陷入更大?的痛苦。”
她猛摇头,挣扎道:“不,不,不,你说什么,我也不能?撇他不管!”
“明天莫凡上公堂,商人正在满世?界找你和许如之?。他把你放走,是把他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你,你真的忍心辜负他?”
瞬间,她面如死灰,浑身泄了劲儿,喃喃道:“那?我和许如之?一起去死吧。”
啊……我猜对了。果?然是莫凡放走了她!
雍亲王,一本正经的大?忽悠!
高战冒任莫凡后,想必早就做好了备查准备。
以他的能?耐,连直隶总督都能?收买,更何况穷乡僻壤的同窗和族人,准备一条完美证据链不难。包括那?个画像,应该也是参照他自己画的。真正的莫凡长什么样子,想必只有‘莫太太’知道。
沈如之?是他这条完美证据链上唯一的变数。
‘莫太太’或可轻松推翻所有调查结果?。
所以,雍亲王才要找他,商人才想方?设法把他推到人前。
更巧合的是,他才被抓回?来,仙女巷就着火了。简直就像东风已到可以放箭的信号!
之?后派出去的侍卫没回?来复命,雍亲王‘意识’到发生意外,自然要去稳住大?局。
现在想想,这些侍卫被训练得和机器人一样,就算找不到大?夫、提不回?宁子珍,也会及时派人回?来复命,哪能?在关?键时刻失去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