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么提醒我,人家也给他出了不少主意?,不过?,他一个也看不上。
他自负地以?为,只要他想吸引一个女人,没人抵挡得住,还吹牛皮说,我十分沉迷于他的魅力?。
说到此?处,他的眼神变得极其暧昧,似乎想回忆一下我们在彼得堡的‘交锋’,被我不耐烦地制止了。
那?时候他连自己是狩猎还是被猎都分不清,居然?好意?思说出来炫耀。
并且,我觉得,他‘争宠’的手段有点蠢。
“你别?告诉我,今天早上这一出,就是你‘吸引’我的办法。”
“当然?不是。你要知道的是,昨晚说完那?些话后,我的住处就着火了。”
“你的意?思是,你吹完牛皮就遭到了报复性打击,所以?你就怀疑是我的爱人下的手?”
他撇了眼四爷,讥讽道:“难道不是吗?承认吧,他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自己娶了新老婆,却?连我抱你一下都不允许。而且他的人一直盯着我,有一张面孔我认得,就是那?晚受他指令攻击我的人。本来我不想让他难堪,毕竟你爱他。可?既然?他丝毫不顾及你的感受,一定要置我于死?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从口袋里?扯出一张红盖头,扔在桌子?上,挑衅道:“我要以?丈夫的名?义羞辱他,这个偷人家妻子?的贼!”
好一个‘以?丈夫的名?义’,原来带着鼓乐队来,是为了显摆自己的身份啊。
偷瞥一眼,四爷正盯着那?个红盖头,脸已经黑得像锅底。
我一把抓起来扔到脚下踩了踩,大言不惭地忽悠安德烈:“你完全误会了,那?是他派去替我保护你的人。”
没给他废话的机会,我继续问道:“说说细节,有没有看见谁放的火,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安德烈变戏法似的又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掏出一把喜果,还是用?线串起来的大枣+花生+桂圆+莲子?,眉飞色舞地朝我们晃了晃,语气轻松:“那?么黑,怎么可?能看得见?而且,火源根本不在我的房间,在隔壁。我被烟熏醒,想要跑出去,却?发现门从外面上了锁,窗户早就钉了起来,而我的qiang和剑早已不见踪影。不管是谁,下手的人没想给我留活路。可?惜他还是低估了我。”
他展开另一只手,上面有一枚神似子?弹的东西。
“凶手根本不懂火器原理,只偷走了火器,留下了子?弹。我用?这个小?东西炸开门逃了出来。”
我实在受够了他话里?话外对国人的鄙夷,笑着威胁道:“好的,下次我会交待他们,连条裤子?都不给你留。”
安德烈剥开喜果里?的花生,抠出花生果,往我跟前一递,眨眨眼道:“别?这样,妈妈。难道你不爱了我吗?”
最后这句他竟然?是用?汉语讲的。这赤果果的挑衅!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四爷已经闪电般抬手,转瞬间耳畔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浓浓的火药味。
他还是开枪了!
安德烈身手敏捷得躲过?这一枪,伏在桌面下面大喊:“亲爱的,我愿意?你为你决斗,前提是,你要和他说清楚,如果我赢了,你得跟我走!”
得亏这个年代的火器不发达,否则哪怕四爷手里?有一支左轮,这会儿早就让他闭嘴了。
可?惜燧发枪只能打一枪填一次弹,而且火药和弹丸要从枪口依次装入,装完还得用?推弹杆捣实——太麻烦了,确实不如冷兵器用?着爽。
不过?对付安德烈这样的‘猛兽’,近身格斗容易吃亏,还是用?火器更有把握。
“亲爱的……”安德烈试探着伸了伸头,第二声枪响紧跟着爆出,散弹把漂亮的大理石桌面打得惨不忍睹,整个凉亭硝烟弥漫,藏在下面的人也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击中了!
四爷却?没有罢手的意?思,利索地填装好了第三弹,大步一跨准备追上去补枪。
我赶紧叫住他:“哈尼小?心,他狡猾得很,刚才那?一下也许是装的!”
其实我担心他盛怒之?下真的打死?安德烈,可?这时候劝他必会适得其反。只能用?这种方式尝试唤醒他的理智。
四爷脚步一顿,回头瞥我一眼,不过?眼神根本没落到我身上。因为就在这刹那?间,安德烈勃然?跃起,双手交织呈锁扣状,带着雷霆之?势朝他脖子?掼去——他果然?没中弹!
四爷闻声而动,眼手同步转过?去。
嘭!
枪响的时候,枪头几乎顶着安德烈的脑袋。
这下死?定了!
我下意?识捂住眼睛。
片刻后,前方传来了安德烈嚣张的大笑:“懦夫,你不敢杀我。”
我惊诧万分地睁开眼,只见四爷还举着枪,枪头擦着安德烈的太阳穴,偏了不到一公分,还在冒烟。
“哈尼,你没事儿吧?”我努力?朝前探身揪住他的衣角。该不是气得瞄不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