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用刀挑开马车的车帘,看到车内芝兰玉树的少年时,一时间有些呆愣。她重重咳瞭一声,大概是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点。
“你是谁?车上是什麽?”
秦言洄本想演个文弱少东傢的,可是看到小姑娘那故作强悍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瞭一声。
“我姓言,要到凤锦去送货,路过此地,还望······姑娘行个方便。”说罢,他朝姑娘拱手一礼。
小姑娘本来想凶他几句的,可见他连行礼的动作都如此文雅,脸颊爬上一抹绯红,可她还没忘此次下山的任务。
小姑娘肃著脸,拒绝道:“不行,贼不走空,我们土匪也一样。你马车上的货留下一半,就当是过路费。”
秦言洄好看的眉头蹙起来,脸上露出十分为难的神色,“姑娘,在下受父亲之命,一定要将东西送到。商人重信,这也是我言傢立世的根本,烦请姑娘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小姑娘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同行中另一个叫阿庆的男子抢瞭话头。
“我们是土匪,你见过哪个土匪讲道理的,这些货我们全都要,全部带走。”阿庆朝同行的弟兄们招呼著,看瞭秦言洄一眼,又补充瞭一句,“人也一并带走。”
秦言洄被“请”下瞭车,他在土匪们看不到的地方做著手势,示意等著抓人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在土匪下山劫道时,商佑冲出来把人抓瞭,再从他们口中问出山寨的准确位置。这样做也有弊病,容易打草惊蛇,闹不好寨子裡的人会闻风而逃。
可如今,土匪们要带他们回去,这是个好机会。
秦言洄随著他们回到山寨,路上悄无声息的留下记号,方便后面的人更够顺利找过去。
寨子在一处隐蔽的山谷中,一路上七拐八转,若不是有人带著,他们即便跟著本地的向导也未必能找到这裡。
秦言洄一路上观察著周围的环境,不得不感叹,这些土匪实在太会选地方瞭。此处不止隐蔽非常,且地势特殊,没有洼地惯常的缺陷,且不会积水。
在他看地形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却一直在看他。
她在寨子裡见过许许多多的男子,有像他父亲和哥哥那般英武的,也有像阿庆那样矫健的,可长得如此好看的,还是第一次见。
她忍不住多看几眼,心想:美的事物人人都喜欢,美的人也一样,她看看也很正常。
这麽想著,她看的越发专注起来。
秦言洄收回目光,专心看著脚下的路,可他背后的那道视线如有实质,强烈到让人难以忽视。
他适时的抬手擦瞭擦额上并不存在汗水,无意间回过头,在对上小姑娘的视线,温和一笑,“姑娘,你这刀重吗?这样扛著不累吗?”
一旁的阿庆瞥他一眼,警告道:“别说话,老实跟上。”
寨子和秦言洄想的不太一样,这裡的人多是有傢小的,一傢人都住在这裡。相比于土匪窝,更像是个村庄。
秦言洄被关到一间柴房裡,双手被覆在身后,待确定那些人全部离开后。他将手腕的麻绳在后腰处来回挪动,片刻后绳子就断瞭。为防万一,他特意在腰封中藏著一枚细长的刀片,本来还担心那些土匪会搜身,刀片隐秘却锋利,难保不会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