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掌心太烫,邓如蕴被他触及脖颈,身子不由一紧。
她连忙将他推开了去,“我问你正经事呢。”
滕越还是没回她,反而瞧着她问了过来。
“蕴娘是想让我把你留在外面,找个地方藏起来,还是想跟我回城?”
邓如蕴几乎没想就道,“我当然跟你回城!”
他要投降,虽说不用厮杀一场,可这其中的变数却比厮杀还要复杂。
她留在城外,关于他如何,她什么都不能知道,一切都是未定之数,她还不如就跟在他身边。
她那般明确地回答了他,他又朝她问了过来。
“你不怕吗?”
邓如蕴直言。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跟在你身边做你‘亲兵’,和唐佐唐佑他们都一样,你生我就生,你死我就死。”
在他身边,一切都是确定的结果
可她这么说,他又问了过来。
帐外的暴雨不知何时消减了些许,砰砰砸在帐篷上的雨声细密了许多。
有湿热的雨气从帐外漫进来。
邓如蕴看见滕越眸光有些闪动,他看着她默了几息,才轻声开了口。
“可是,你若是跟着一起生死,一旦我没护住你,你不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吗?”
他眼帘半垂下来,又说了一遍。
“蕴娘,你跟我走,便是与我生同衾死同穴,还怎么见到你痴痴喜欢的那个人呢?”
他对她方才的答案欣喜不已,可他却要小心翼翼地提醒她想明白。
可他不知道,在邓如蕴心里,这一切本都是明明白白的。
邓如蕴见他安静地再次等待着,她重新思量之后的答案。
她眼睛酸酸的,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她什么也没多言,她只是同他又点了头。
“我跟你走。”
话音落地的瞬间,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他抱得她双脚离地,他让她平视他的眼睛。
“这是你说的,每个字都是你亲口说的。”
他一双英眸中,眸光闪动不已,又在闪动后凝落下来,只在那双眼瞳里倒映着她的脸庞。
邓如蕴眼睛更酸了,却拍了他的胳膊。
“你快把我放下来,我只是你的兵。哪有将军抱着兵的,兵拥着将军还差不多?”
男人闻言却笑,“那蕴娘是要拥着我?”
他说着把她放到了地上,张开手臂,将自己精细的腰身与宽阔的胸与背都露给她。
“你拥吧。”
他说着,又低声道了一句。
“你好像,从没抱过我”
邓如蕴闻言一默,她在这话里,目光恍惚着,不由地从他脸上别开了去。
滕越见她神色变幻了些许,刚想要问句什么,营帐外面,他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
这斥候还带了个兵变时从城门处堪堪跑出来的人。
此人见了滕越便跪在了地上,报了过来。
“滕将军,恩华王在城中大开杀戒,总兵大人、巡抚大人、还有京城派来的镇守太监,以及那大理寺右少卿,全都被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