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层是九瓶果酒,是陆怀璟见上次纪砚白爱喝,又吩咐人去买的。
黄启拿起酒瓶看了看,道:“之前看着就馋了,想尝尝。”
纪砚白抬眼随便瞥了一眼,懒得多理会他:“馋了就喝。”
黄启真没客气,打开一瓶一饮而尽,喝完还忍不住抱怨:“这酒怪甜的,一瓶也就能喝一口,不够解渴的。”
嘟囔完又打开了一瓶一饮而尽,再次抱怨:“一点酒劲儿没有,这东西也就能糊弄小孩儿!”
待他喝完第三瓶,黄启对这种果酒彻底失去兴趣,将空瓶丢在了一边,转身离开了,生怕走晚了,俞渐离回来让他跟着练字。
纪砚白坐在原处练字,越练心中越不舒服。
他想和俞渐离在一块。
都怪昙回想的破理由,让俞渐离来了就去量尺,都没陪他!
正气闷的时候,俞渐离终于量尺完毕,手里拿着单子记录着数据,走进书房后问道:“练得怎么样了?”
纪砚白心中有气,回答得语气不善:“不想写。”
说完,还将毛笔放在了笔枕上。
听到纪砚白的话,俞渐离有片刻的错愕,他放下手里的单子,走进去看到桌边的酒瓶,拿起来空瓶晃了晃,问:“你买的?”
“陆怀璟送过来的谢礼。”
俞渐离看着三个空瓶,不由得有些发愁。
纪砚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喝了三瓶,也难怪会是这样的态度。
好在今日是在纪砚白的院子里,还没有其他人在,情况还能控制住。
纪砚白喝醉了能怎么办?
哄着呗。
俞渐离从一边搬过来了一张椅子,坐在了纪砚白身边,缓和了语气道:“我也是为你好呀!你看你今日的帖子写的,这么大的地方,只够你写两个字。”
他说着,拿出了纪砚白给他的帖子,让纪砚白看自己的字。
“已经能看出来字了。”纪砚白为自己辩护,他没得到俞渐离的夸奖,反而是这样的数落。
“可是字还是很大,也不太好看,你是小将军,怎么能写这样的字?”
“我可以等你走了再练,你来了之后我却在这里练字……”纪砚白还是有些不高兴,干脆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见纪砚白完全不听,他只能转变语气,问道:“白白听话好不好?”
听到俞渐离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出白白两个字,纪砚白呆愣在当场,甚至没能问出心中疑问来。
俞渐离见他的表情不解,主动跟他解释:“不是你让我叫你白白的吗?”
“我……”纪砚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许久未能吐出。
他甚至听到了一阵嗡鸣声,似海啸来临,似巨钟掉落。
他居然提过这样的要求?!
俞渐离在此刻整理了一下空的酒瓶,道:“你以后少喝酒吧,你喜欢这个味道也少喝,每次喝酒之后脾气都好差。”
原来是俞渐离误会他喝醉了……
他该怎么跟俞渐离解释这三瓶酒是黄启喝的?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让俞渐离叫自己白白太过于令人羞恼,纪砚白竟然有了身体僵硬的反应,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些发木:“我……脾气很差?”
“也不算特别差,毕竟我们白白还是很听话的。”俞渐离说着,伸手摸了摸纪砚白的头。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纪砚白更难招架。
他的脑袋里突然炸成了一团团烟火,轰鸣声巨大影响他思考。
他觉得心口在爆发岩浆,灼热感蔓延至全身,脸颊和耳尖发烫得最为厉害。
俞渐离看到纪砚白的脸颊在逐渐泛红,抬手摸了摸纪砚白的脸,询问:“这次怎么皮肤都变红了?难道是比之前喝得多,才会如此?”
“我……”纪砚白窘迫得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