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渐离病好些后依旧是笨拙的,无法独自翻墙。
纪砚白会轻功,带着他轻而易举地回到了国子监,两个人并肩朝着号房的方向走。
两道身影被罩在月色之下,走得不急不缓。
俞渐离忍不住地微笑,对纪砚白道:“虽然最近很累,我却觉得很安心。知言暂时是安全的,我们几个人仍旧是同窗。这是我在国子监最后的时光,之后我们都会奔赴不同的未来,以后……会是怎样,真的说不准。”
“我们应该不会太波折。”
“嗯,兵部也只是危险一些罢了,倒是少了很多多余的烦恼。”
纪砚白回答的语气沉重:“对。”
俞渐离抬手拍了拍纪砚白的背:“这次月试好好努力,别让我白努力,也别再多经历这样的折磨一个月。”
“好。”
*
转眼间,月试已到。
在考试前,教俞渐离的博士特意找到他,说道:“俞渐离,这已经是你在国子监最后的时间了,这次的经帖好好写,也算给国子监留下一篇好的文章。”
俞渐离懂博士的意思,于是点头道:“好。”
纪砚白和陆怀璟的水平,很难在短时间内提高经帖的水平。
纪砚白的字如今工整了许多,字也不会写得特别大,可终究是难看的。
陆怀璟写字要比纪砚白强上许多,可是不够工整,八股文写得一般不说,还做不到卷面工整无错字。
所以俞渐离这段时间完全没有指导过他们经帖考试的事情,甚至考试结束后都没问。
他们在同一支堂,口试在同一个区域等待。
尽管不算作弊,他们还是没把梗概清单带过来,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等待期间纪砚白只能闭目养神,陆怀璟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默默念经。
俞渐离抽签的顺序是排在前面的,考试结束后仍旧是稳稳地拿到了一积分。
他走出来后,也没有心情去吃饭,而是留在不远处等待,毕竟口试结束后便可以得知分数。
等了约有半个时辰,陆怀璟蹦蹦哒哒地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极为灿烂。
他看到俞渐离在等他,还在故弄玄虚,问:“你猜我答对了几题?”
见陆怀璟这般得意,俞渐离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陆怀璟是真的藏不住心事,看来陆怀璟答得不错。
“八道题。”
“那倒是不至于。”陆怀璟摆了摆手,“我废话多,考官打断我好几次,好在我回答对了六道题,半分,我也算是创造了我们清洁堂的传说了。”
俞渐离听到这个半分后,不由得一阵轻松。
很快他笑了起来,极为爽朗:“请你吃饭,早就说过这件事了,是该提上日程了。”
“行啊!”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又等待了一炷香的时间,纪砚白才走了出来,依旧是平日里沉稳的样子。
陆怀璟双手环胸打量着纪砚白,小声嘟囔:“看起来不太妙啊!”
“确实……”俞渐离紧张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纪砚白走过来,看到俞渐离的样子,低声安慰:“放心吧,得了一分。”
“一分?!”陆怀璟一惊,“比我还多?”
“你也得分了?哦,半分。”
“……”陆怀璟突然高兴不起来了。
俞渐离开心得原地转圈,随后招手张罗:“走走走,我请客,下馆子去!”
“我得沐浴更衣!”陆怀璟说着小跑着往自己号房的方向跑,朝着他们喊道,“你们在那边等我就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