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觉得自己错了,是那些人对他不忠!
果然啊……
他不能信任这些人!
他试探就是因为信不过。
所以,他落得如今的下场。
他再次见到其他人时,已经是半年后。
明知言捧着一些衣物进入宗室监狱,见到他后将所有东西放下,道:“这些是纪家努力很久,才能让人送进来的。”
“明知言……”他疯魔了一般,神态看起来并不正常,只是嘟囔着明知言的名字。
“嗯,是我。”
“你从未忠心于我,是不是?”
“您可能觉得自己是伯乐,可在我看来,你是拉我进深渊的魔鬼。您是太子,能得您的欣赏会是怎样的荣幸,我最开始也是如此。可在我想继续学习,晚些从官时,您却用打压我的方法,逼我顺从您。
“我在国子监每受一次屈辱,我就会多记恨您一分,我唯一觉得您不错的时候,是帮俞渐离证明清白的那次。除此以外,从未真的感谢过您。”
他仿佛早就料到的模样,道:“你本就是白眼狼,我不怪你。”
“呵,您还是如此,毫无长进,这么久了仍旧不觉得自己错了?陆怀清和施淮岐等人最开始的确是忠诚于您的,可您呢,做的事情哪一件不让他们寒心?对他们尚且如此,纪砚白呢?明明是您的亲人,您却还是做出那么多测试来,想要彻底拿捏他,他又岂是没有血性的人?
“用人不疑,这么简单的道理您不该不知吧?做出恶劣的事情,还想旁人无条件地原谅,继续为您出生入死,哪有这种好事?”
这些话都是他不愿意听的,干脆转过身,不想听明知言的话。
明知言却没有就此放过他,继续道:“您曾经是太子,明明可以不这样着急,可您为了稳定位置,需要大量的金钱笼络人心,就只能做一些非法的买卖,来赚取银两。那三十六条罪状也是因此而来。
“您若是安安分分,有国公府这样的背景,有众多人的支持,您的位置无法撼动。三皇子虽然有大家族的支持,可他的言行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圣上根本不会重视他。可您的心太急了,总想早些登位,竟然不惜残害自己的父亲,您仍旧不觉得自己有错吗?”
“我没错!”他突然怒吼,“我怎么会错?!”
明知言在此刻停住,他似乎不想多说了,留下了衣物等东西准备离开。
可疯魔的人仍旧在狂喊:“明知言,你该知道,你们在我的眼里不过是可用的猪狗,你们就该听从于我。”
明知言听完冷笑出声,问道:“被猪狗们改了您的命运,让您沦落至此的心情如何呢?”
“……”彻底回答不出。
明知言离开了宗室监狱。
在他离开后的当晚,曾经的太子利用衣物悬梁自尽。
*
因为诸多变故,让俞知蕴和施淮岐的婚事有所延后。
这也正好让俞渐离能够有时间,给俞知蕴准备更多的嫁妆。
这些时日里,明知言悄悄给他送来了很多东西,说是帮妹妹添些嫁妆。
如今明知言的家人也跟着陆续回京,明父也重获官职。
两家的关系一向要好,按照这种关系,明知言可以称之为俞知蕴的另一个哥哥,私底下为俞知蕴添一些嫁妆也说得过去。
俞渐离也没拒绝。
纪砚白虽然和俞渐离没有明面上公开关系,却也算得上俞知蕴的“哥夫”,便也帮忙采买了许多。
陆怀璟家里恢复了不少,倒是可以将之前的银两还给俞渐离了,还增加了不少,让俞渐离有余力再多买些东西。
清辞郡主则是说自己店里不少东西需要清一清,一股脑地往俞家送,都是非常精美的工艺品,或者是一些首饰。
俞知蕴帮她经营衣铺,赚了不少钱,清辞郡主也算是在此刻送给俞家一些谢礼。
俞知蕴成亲那一日,也是极为风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