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芙从她手中将那紫玉钗接过来,道:“菱歌,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爱护它。”
菱歌道:“我也盼着你能如愿。”
*
等到送走了宋雅芙和陆盈盈,菱歌才走出了屋子。
外面寂静得厉害,只有风里裹挟着点点哭声。
淮序跑过来,道:“阿姐,你快去瞧瞧吧,思夏姐姐哭得正伤心呢。”
菱歌道:“你回去吧,我去瞧瞧。”
淮序有些不安的点点头,这些日子以来,他已将思夏视作了自己的亲人,实在舍不得她受苦,可菱歌既这样说,他便只得应了。
菱歌见淮序走了,才朝着思夏和覃秋的屋子走去。
还未踏入门,便听见思夏“呜呜”的哭声,道:“我也是为了姑娘好,姑娘和宋姑娘要好,我自然要帮着宋姑娘的。”
“我们是做奴婢的,你要记着,我们只有姑娘一个主子!”
“姑娘最是热心肠,我自小陪着姑娘长大,再没有不知道的。更何况那紫玉珍贵,让她们知道姑娘也并非一无所有的孤女,便没人敢看轻了姑娘去。”
覃秋听得思夏犟嘴,眉头便越拧越深,道:“姑娘既没说让你拿,我们做奴婢的便再不许多嘴,难道这点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可姑娘许是忘了……”
“我没忘,是你忘了做奴婢的本分。”菱歌说着,便一脚踏了进来。
她平日里总是温婉模样,今日却多了几分冷凝。
一时间,思夏竟有些怔怔,连哭都忘了。
“姑娘……”思夏抹着脸上的泪。
菱歌叹了口气,道:“你与覃秋都是我最看重的人,可今日,你却做了我最不能容忍之事。”
“姑娘!”思夏哭着道:“奴婢知道错了!再不敢了!求求姑娘,不要赶奴婢走!”
菱歌眯了眯眼睛,道:“我在你来的第一日便和你说过,我的人,可以粗笨,却不能不忠心,更不能越过我去作主。你今日做了你不该做的主,便该知道后果。”
更何况,若你今日不走,只怕将来陆庭之知道了,你的下场会更惨。
“思夏,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会给你寻个好去处的。”
“姑娘……”思夏不住地摇头,哭着道:“奴婢再不敢了!求姑娘看在奴婢一片忠心,陪伴姑娘走过这一路的份上,饶奴婢这一次吧!”
“阿姐!”
淮序推门跑了进来,护在思夏身前,道:“求阿姐,留下思夏吧!”
十一岁的孩子已有了几分大人模样,褪去了稚气,他的目光竟也是坚定的。
见菱歌不说话,他便径自跪了下来,道:“阿姐!自从爹娘走了,我想守护的人就只有你和思夏了啊!”
菱歌静静望着他的眼睛,道:“你如此待她,她会如此待你吗?”
“她会!”淮序大声道。
思夏赶忙道:“奴婢会好好侍奉公子,用命护着他。”
“阿姐,我信她!”
菱歌缓缓闭上了眼睛,道:“如此,以后思夏便跟着你吧。”
陆庭之那里,只盼能圆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