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远笑着道:“今日都?是托阿瑶的福,否则,陆某便是积十?辈子?的福报,也没本事让陆大人替方某驾车。”
陆庭之冷冷看向他,道:“方老板若是不会说话,不若将舌头留下。”
方承远登时便敛了笑意,道:“阿瑶,表妹夫好凶啊。”
菱歌警告道:“不许胡说!仔细你的舌头。”
这一次,陆庭之倒没有打断他,只是扶着菱歌下了马车,微微地勾了勾唇。
菱歌抬头看向他,道:“我表兄自小在寺庙中长大,不懂得什么规矩,你别恼他。”
陆庭之回?头看了方承远一眼,道:“我倒觉得他通透得很。若非有这洞察人心的本事,他也做不成数一数二的富商。”
菱歌回?过头去看方承远,只见他浅浅笑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凤翔阁门口的小厮见方承远来了,不觉神?色一凛,道:“老板。”
方承远道:“寻个僻静的地方,别让人靠近。”
小厮道了声?“是”,便引着他们从侧门而入,不经过大堂,只顺着一处隐秘的台阶朝着二楼走去。
陆庭之眉头微微蹙起,这凤翔阁能如此设计,方承远倒是个人物。
小厮轻轻推开一扇门,里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安静雅致的房间。
小厮拱手道:“老板,此处如何?”
方承远道:“就这里罢。去准备些茶点,各种样式都?要有,别惊动了人。”
小厮道:“是。”
他一句旁的都?没问,便低头躬身走了下去,不一会子?,一桌子?茶点便摆在了众人面前?。
方承远看向菱歌,道:“多年未见,我也不知你喜欢什么口味,便让他们各种各样都?准备了些,你看看可合口味?”
菱歌道:“不必这样麻烦。”
方承远笑着道:“不麻烦。”
他说完,又看向陆庭之,道:“陆大人请。”
陆庭之没说话,只径自端起茶盏吃着。
菱歌也不避讳,只简单将她现在的境况介绍了一下,道:“今后表兄还是唤我菱歌比较好,若是在外面,也不必与我相认,只当?不认识我,这样对彼此都?好。”
方承远道:“我明白了。”
他说着,又看了陆庭之一眼。
菱歌忙解释道:“陆大人不是外人,表兄不必避讳。”
方承远脸上?的笑意更?浓,道:“这次我是真明白了。”
陆庭之道:“既叙完了旧,我们也该走了。”
菱歌点点头,道:“时候是不早了。”
“等一下!”方承远说着,将腰间一块玉佩递给菱歌,道:“说句大言不惭的话,这京城中处处是我的产业,你若是需要帮忙或者银钱,只需找有这印记的铺子?,拿着玉佩进去找掌柜的,他便会尽全力?满足你的要求。”
菱歌犹豫道:“这……”
陆庭之抿着唇,道:“方老板的心意,菱歌心领了。”
方承远见菱歌不肯收,急道:“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大明商人地位虽低下,可做到我这个位置,想做的事也基本上?都?可以做到了。陆大人虽能庇护菱歌无虞,却也不可能时时守在菱歌身边,难免会有疏漏。倒不如加上?这道保险,也好……让我这个表兄尽尽职责。”
菱歌还未开口,陆庭之便接过了那?玉佩,放在菱歌手中,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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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歌和陆庭之自凤翔阁中出来,依旧由?陆庭之驾着车,送菱歌回宫去。
马车行至宫门前,恰逢杨惇和几位大臣议完了事出宫来。
他远远看着菱歌从马车上下来,只觉陆庭之那身红色的飞鱼服刺眼得紧。
他扶着菱歌的手,而菱歌也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她笑吟吟地和他说了几句话,方才转头朝着宫门前走去。
杨惇站在大臣们中间,早已?听不见大臣们在议论什么,他目之所及,只能看得见菱歌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