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女人突然精心打扮,可能是生活有了变化。
走过一段光线昏暗的路,宋聿诚在转角拐弯,神色隐隐变得复杂。
在东京时,她说过想换个口味。
是有新目标了吗?
也对,她是多么有效率又漂亮的女人,拿下他只不过花了燃烧两只仙女棒的功夫。
“褚康时的思维状况暂且不符合与我同龄的标准。”
最深处的双开门前,宋聿诚低眸输入密码。
门后有风刮出来,手臂的肌肤遇冷起了鸡皮疙瘩,略沉的声音落在耳畔,姜怡妃愣愣盯着男人的动作。
总觉得他好像比方才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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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地下室的房型,墙壁高处开着窗,下午三点半的阳光不算热烈,里头却轩敞亮堂。
他带她进来的这扇门内,是一处小型修复工作室。
几案上整齐放着各类工具,靠墙的恒温柜里是修补瓷器要用的材料。
姜怡妃逡巡四周,视线被玻璃墙吸引住。
玻璃墙后光线很暗,有轻轻的嗡鸣声,像是空调的声音。
宋聿诚慢悠悠走过去,按下墙上的按钮。
刹那间,姜怡妃瞳孔聚集一束光,张大眼睛。
她想过宋聿诚的地下室肯定有一间房摆放着各种精美艺术的收藏品,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壮观。
原来刚才走过的门都连接着玻璃墙后面的房间,每扇门的背后对应不同的藏品摆放架。
隔着玻璃,她能看到所有瓷器的下方贴着标签,简单标记着名字,出处,制作年份,有没有瑕疵。
最醒目的是离她最近的玻璃罩子展柜,摆放着精致得像博物馆的艺术品,垫着红毯,由特制的聚光灯照着,青釉绿出淡雅漂亮的水色,瓶口细而颈短,瘦底,圈足。
姜怡妃按照样式判断出是宋代的梅瓶。
额头离开玻璃墙,她侧头怀疑地问:“这只是去年克利斯拍出的龙泉窑梅瓶?”
宋聿诚从容地抬手解衣领扣:“嗯。”
他站在衣架旁换衣服,身姿凛然挺拔,高窗外的光附着在他的肩宽腰窄的轮廓上,整个人沐浴着春色,一排的纽扣越来越少。
待看清腰侧腹肌的纹路,姜怡妃才结束神游,迅速把头转回玻璃墙。
干净的玻璃上仍然直播着男人换衣服的画面。
透明的人影,好像更性感了。
姜怡妃舔了舔嘴唇,继续方才的话题转移注意力:“我以为是国内哪个私人企业买的,带回国之后一定会挂个热搜宣传宣传,再捐给国家博物馆。”
拍下因不良手段流落在外的国家文物,不仅仅是情怀,借文物的光给企业打广告,威力比在各大电视台投放广告更有用。许多民众们会为此举贴上好的标签,公司声望卓然飞跃。
可这件东西拍出后,便销声匿迹,买家似乎不想露面。
玻璃墙上,宋聿诚套头穿上一件新的灰色t恤衫,给她耐心作答:“年前已经联络过燕都博物馆了,但还没到送过去的时间。”
穿好衣服,姜怡妃才扭头面对他:“你想匿名送?”
宋聿诚自顾自在工作桌子上整理道具,应当是默认了她的问题。
他的桌上有一只进入上色工序的青花盘。
拿起笔时,宋聿诚感觉右边有一道灼灼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