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副驾驶上?正沉睡的人眼皮跳动了一下。
其实徐念之的想法特别简单,只是心里有种?想多?了解沈彦舟的冲动。
向衡来了兴致,张开嘴就侃侃而谈:“我?和我?们队长是一年进的公安局,那时候,我?还?像个毛头小子,他就已经和现在一样沉稳了。他刚上?任的时候,因为年龄小,队里很?多?人都不服他。”
“那为什?么现在你们都这么怵他?”后方两脸好奇。
向衡摆了摆手,“我?们也不是怵,我?们是尊敬。刚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爸也是警察,和我?们现在的张局是战友,后来一次任务不幸牺牲了。我?们总觉得他是走后门的,成天冷着脸是端着架子,后来才知道,这就是他的性子。有一次执行一个任务,他为了保护勇哥,就我?们的副队长,面不改色地替他挨了一枪,受了重?伤,在icu躺了三天。那一次之后,我?们好像对他就改观了。”
看见?后面两个人脸上?震惊的表情,向衡又继续说:“不然你们以为他怎么那么年轻就当上?队长了,人家拿命换来的。”
“说实话,干我?们这行,正因为每天都生存于危险中,其实比谁都惜命,但他是真的好像把这条命都搭上?了,无怨无悔的,不只是那次,好多?次他都是这样。”
“而且我?们队里,成家的成家,像我?们这种?没成家的,也都和父母住一次,只有他是一个人住,我?们都没见?过他的家人,有时候受伤了生病了他都没人管,都是一个人咬牙扛过来的。”
从向衡的言语里,能想象到沈彦舟是一个怎样坚韧的人。
徐念之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红红的,小声说:“那他现在有人管了。”
沈彦舟这个人,就是每次更深入了解他一点,就会被?他身上?的一些东西?给击中。
他是冷淡漠然的,但更是坦荡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该严肃严肃,该玩笑玩笑。
他肩上?扛着的风雨,内心盛满的酸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要怎么管啊?”旁边的贺言不怀好意?地问。
徐念之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我?就住他楼上?,平时有空的话,我?当然能管。”
向衡笑了笑,“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认识队长这么久,是第一次看他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他就是一钢铁直男,之前还?把张局那喜欢了他很?久的女儿给气哭了。”
“你们别乱说。”徐念之红着脸反驳,“他就是看在我?们俩是同学又是邻居的份上?,才对我?这么好的。你们队长,是个很?仗义的人。”
“啊??你和我?们队长还?是同学??”向衡不可置信。
“对啊,我?们俩是一个高?中的,不过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徐念之回答。
“我?靠,你和沈队长,真的很?有缘分啊,看来你们的故事未完待续哦!”贺言在旁边插话。
“你闭嘴!”徐念之给他的手臂来了一拳,真使了些劲,贺言痛得呲牙咧嘴。
车里的温度不断上?升,玩闹间,没人注意?副驾驶上?的人,呼吸乱了又乱-
回到公安局已经快下午三点了,许伊文对几个出警的警察进行了采访,又在征得同意?后拍摄了审讯的一些内容,今天的专题视频就到此结束了。
跟刑警队和张局道别后,电视台的人就先回了单位。
徐念之一天都没帮上?什?么忙,看大家都累得不行,于是主?动认领了写稿子的工作。
主?任说了,这篇稿子必须今晚前交给他。
许伊文还?专门走过来感谢徐念之,女孩笑了笑,“都是小事。”
没人再来打扰她,她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提神,就一动不动地坐在电脑前码字。
下班时间到了,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陆陆续续回家了,杨小胖在那收拾东西?,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努力工作的女孩,问:“几点走啊之之?”
徐念之眼睛盯着屏幕,敲着键盘,回答:“写完才能走啊,这篇今晚得交。”
杨小胖给包拉上?拉链,还?不忘了拿走桌子上?的小饼干,叮嘱道:“那我?先走啦,你给自?己点个外卖,别把胃搞坏了。”
“知道啦。”徐念之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笑着看向好友,“明?天见?。”
其实今天的稿子她还?蛮有灵感的,写得很?顺利,六点多?的时候已经还?差一点结尾了。
窗外的落日从两块云团间露出一部分,天空浸染了一层柔和的橘色,余晖光束明?晰,一大片地洒在办公室的地板上?,照得人暖洋洋的。
徐念之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想起刚刚杨小胖的话,往靠垫上?一躺,拿起手机给自?己点了个外卖。
外卖到的时候,她刚好敲下最后一个字。
店家做的饭是典型的南江口味,调味和油水都刚刚好,徐念之胃口大开,难得地将饭吃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她今天动作很?快,但等她把东西?发到主?任邮箱里,夜幕已经悄然降临。
合上?电脑,徐念之没再耽搁,拎起包愉快地走出电视台大楼,踩着月色搭地铁回了家。
下了地铁后,还?需要走一段路才能到家。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路上?人不算多?。